郝仁眉开眼笑:“明日午时我再来找你。”
“好嘞!”
为何是午时?
到吃饭点了。
银票咋就这么好呢?
一揣进兜里,比啥都舒坦。
郝师爷出了宣德楼,直奔夏府,他从不走正门,七拐八绕到后门进去,还要没人看到他时他再进去。
“呀~抓到你啦!”
郝师爷掩上后门,顿时有两个小傢伙扑到郝师爷身上,夏敬生的一对儿女,姐姐夏念巧,弟弟夏朝庆。
“唉唉唉!你俩下来!”
姐弟顺著郝师爷的腿爬到后背上,郝师爷吃得身子壮实不少,要是刚进京那阵,两个孩子他都背不住。
郝师爷怕她俩摔了,在后背隨便抓起一个,抱在身前,另一个则背著,”丫头,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回来啊?”
姐姐调皮一笑:“不告诉你~”
后背的弟弟嘶溜一下鼻涕,“我们等了一天呢!”
听到嘶溜鼻涕声,郝仁眼皮一跳,侧头一看,蜀麻衣肩膀处已经沦陷了,“来,我给你擤擤鼻涕吧。”
郝仁无奈道。
放下两个孩子,郝师爷蹲在夏朝庆身前,轻捏住他鼻子,“来,擤!”
“哼,噗!!!”
“再擤。”
“噗!!!”
“擤乾净没?”
夏朝庆点头。
郝师爷啪一甩,甩掉手中鼻涕,又摘片叶子蹭蹭手。
郝师爷从怀中取出两个包好的鸭腿,”你俩別抢啊,我去找老爷。”
夏言极宠爱这对龙凤胎,姐弟在夏府什么没吃过,但郝仁从外面给他们带回来鸭腿,让姐弟俩开心得不行。
见姐弟俩吃得满嘴流油,郝师爷竟笑了,不是往日掛在脸上的冷笑、嘲笑,而是发自內心的笑了。
郝师爷察觉到自己嘴角上扬,忙收起笑容。
“老爷。”郝师爷在东暖房找到夏言,天已渐暖,火盆和地炕全撤了。
“哦?你来了。”夏言正想找郝仁说话,“锦衣卫抓到犯人了,是牵涉到郭勛案的人不满,指使宫女刺杀。”
“呵呵,不奇怪。”
夏言笑道:“看来我又要惨了。”
郝仁稍愣,回过味来。
“老爷,我给您倒茶。”
夏言惊讶的看了郝仁一眼,“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臭小子,直说要干嘛。”
郝仁委屈:“老爷,我就不能是心疼您吗?”
夏言哈哈大笑:“別扯!快说。”
“好吧,”郝仁还是倒了茶,“老爷,我听到个事,听说九边正清户,要再开商屯了?”
“你这牙行开得不错,消息很灵通啊。”夏言本来心情不好,但看到臭小子郝仁,鬱气舒缓不少,“是有这事。”
“那...这,清军役就停了?”
嘉靖费尽心机弄出的清军役,只清出成国公朱希忠一营,別说是边军了,十大营都没清乾净。
“能清出一营已是不错了,你以为是种地呢?种了就有收成。”夏言眼睛一暗,“再说,清出一营已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