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案沙茶酱

“喏喏，你听说过么，从前有一只擅唱之雀，因为找不到心仪的对象所以不再歌唱。心焦的主人请来了懂雀之人，懂雀之人说只要找面镜子来，它就会开始唱歌。但是只能一次，歌声停止的时候就是雀死的时候。”

“后来呢？”

“后来主人拿来了镜子，雀儿见到镜中的雀儿果然开始唱歌，天籁般的歌声持续了一天一夜，得意的主人想带着雀儿给朋友听的时候，却发现雀儿已经死了。”

“雀为何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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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末上海

“张嫂，这是干净的换洗衣服，这是……”瘦骨嶙峋的女人拿出几件打着补丁的小衣服想要塞到一个肥硕中年妇女的手里，却被推了回来。

“你是糊涂了么？他们去的地方还缺衣服？有饭吃，有衣穿，你还有银元拿，别再哭啦，这是多少人想还想不到的好去处呢。”

肥硕妇女将几个银元塞到消瘦女人的手里，拉着两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四五岁小男孩离开了滚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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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这就是你这次带来的货？”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单手抬起其中一个男孩的下巴。“嗯。样子不错，唱几声儿来听听。”

“……”小男孩咬着嘴唇，一点也出声。

“莫不是个哑巴吧？张嫂，你怎么带个哑巴来园子？”眉目清秀的男子立起眉毛，指着不肯开口的小男孩。

“嘿嘿嘿，孙老板，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会是哑巴呢？”说着肥硕的妇女狠狠的一把掐在小男孩的胳膊上，小男孩忍不住哇哇哭了起来。

“我唱！张姨，别打弟弟。”另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一边出手阻止凶悍的张嫂，一边跪在清秀男子的面前，扯开嗓子唱了几句母亲曾经给自己唱过的摇篮曲。

“呵，这孩子还挺机灵。”男子满意的点头，“就他了。”

“孙老板，那……那另一个呢？”张嫂停止了掐孩子的动作，凑到男子面前，“这是一对双生子，您不如都要了去，来瞧戏的也瞧个新鲜不是？”

“那个忒不懂事，只要这个机灵的。”男子拉着哥哥进了院子，塞给张嫂一打银元，得到一张契约。

“您这也太少了，我这都亏了，怎么着也得……”张嫂扒着院门要求加价，男子并不是言语，

只是着人将两个人推了出去。

“哥哥！哇哇哇哇哇哇……”另一个小男孩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刚才怎么不见你出声？！”说着张嫂一把揪住小男孩的的耳朵用力往下扯。

院门内的小男孩听得外面弟弟的哭喊想要冲出来，却被人直接抱走。

“再哭！再哭就把你卖到娼馆去！”肥硕的妇女似是发了狠，一把抱起孩子就往某个人人侧目的门洞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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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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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今儿个林霄不方便，您看是不是……”

“去他妈的不方便，他又不是个娘儿门，怎么？现在当了头牌就拽起来了？什么东西，本少爷叫小子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窑子里窝着呢！”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只是杜少才点了他……”

“……”刘少一听杜子萧的名字气焰顿时矮了三分，“切，晦气，咱们走！”

一边的接待陪着笑，一边赔不是一边将一群人送出了门外。

人一走，门帘便被一只如玉的裸足掀开，“走了？”

“能不走么，我说晚茶，这把生意往外推的事儿要是给黄爷知道了，看不揭了你的皮。”

“你不说谁知道啊~杜子萧才走，他哪儿还受得了接其他客人。”少年转头望着躺在榻上昏睡不醒的林霄，白皙的脖子上横出紫青的痕迹，即使昏迷也打不开的眉头掩饰不住清秀。

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头，但只是徒劳。

晚茶是十岁那年被卖到这里来的，第一天晚上就被要求接客，那夜以后他就再也不记得自己的本名。林霄教导他事后的处理时给他起了晚茶这个名字，从此，这个世界上有了晚茶。

“别得罪客人。”本该睡死过去的人伸出手抓住了晚茶的手。

“可你的身体……”

“我们这种人，身体有什么要紧。”

“杜子萧太过分每次都折磨你，下次他再来，我一定要……”

“闭嘴。”林霄撑着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