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充的软木屑和碎布条从破裂的羊皮中炸裂出来,像一场小小的雪崩,散落一地。
全场瞬间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地上那团“遗骸”,又看看保持着击球动作、同样目瞪口呆的林怀安。
一秒,两秒……
“噗嗤……”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随即,哄堂大笑爆发出来!
“哈哈哈!打爆了!怀安兄,你把球打爆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力气?”
“赵大洪,你这球也太不经打了吧!”
赵大洪也从错愕中回过神来,非但没有不快,反而大步上前,用力拍了拍林怀安的肩膀,嗓门洪亮地笑道:
“好家伙!
林怀安!
真没看出来啊!
你这胳膊是装了炮仗吗?
这一下子,够猛的!
佩服佩服!
这球算你的,‘中法炮手’,名不虚传!
我输了!
走走走,我请客,喝酸梅汤去!”
“中法炮手”这个绰号,伴随着众人的笑声和赵大洪爽快的认输,瞬间传开了。
林怀安看着地上破碎的球,又看看自己微微发麻的手掌,脸上因运动和兴奋泛起的红潮还未褪去。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内心深处,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不是考试得高分的喜悦,而是一种最原始、最直接的力量被认可的快感。
他证明了自己的汗水没有白流,这具身体,正在发生肉眼可见的改变!
三人来到校门口老周的冷饮摊。
夕阳的余温尚未散尽,一碗冰镇酸梅汤下肚,酸甜沁凉,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和暑气。
“舒坦!”
赵大洪仰头灌下一大口,抹了抹嘴,“怀安兄,说真的,你最近变化不小。
早上操场总能看到你,这墙球也打得有模有样了。怎么,真打算考军校?”
谢安平也微笑着看过来,眼神带着探询。
林怀安用勺子搅动着碗里深色的汤汁,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是有这个想法。
所以,得把落下的功课补上,这副身板也得练起来。”
“有志气!”
赵大洪竖起大拇指,“军校是好,就是苦。
不过看你刚才那下子,有股子狠劲,是块当兵的料!
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老同学!”
谢安平则更务实些:
“月考在即,复习可有了章程?
若有需要,我的国文、史地笔记,可借你一观。”
林怀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