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
张温眼中凶光一闪,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这叶凡,当真是狗胆包天!”
“竟敢蛊惑太子,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相爷,既已洞悉其奸,何不速速将此事奏明陛下?”
“请陛下圣裁,将这逆贼拿下,以正、国法!”
韩政也点头:“不错!陛下圣明,岂能容此等宵小作乱?”
“只要相爷将证据呈上,陛下定会明察秋毫!”
胡惟庸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二位将军所想,本相何尝没有想过?”
“然则,此事难处有二。”
他伸出两根手指:“其一,叶凡如今圣眷正浓,陛下对他信任有加,视若子侄,甚至将最宠爱的临安公主赐婚于他!”
“我等手中,并无其谋逆的实据,仅凭一些调动迹象和猜测,贸然上奏,非但难以扳倒他,反而可能被其反咬一口,诬陷我等构陷忠良,离间陛下与太子父子之情!”
“届时,陛下震怒之下,我等处境堪忧。”
三位将军闻言,眉头紧锁!
他们虽骄横,但也深知陛下对叶凡的宠信非同一般。
更明白“离间天家父子”是何等重罪!!
胡惟庸的顾虑,不无道理。
“其二,”
胡惟庸继续道,声音更低,“即便我等侥幸奏倒了叶凡,甚至牵连了太子,于我淮西子弟而言,又有多少好处?”
“不过是除掉一个政敌罢了。”
“朝中清流,其他皇子,未必不会趁机而起,打压我等。”
他看着三人眼中闪烁的光芒,知道他们听进去了,这才抛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图。
“故而,本相以为,与其现在冒险揭发,打草惊蛇,不如……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曹震疑惑。
“正是!”
胡惟庸眼中精光一闪,“叶凡不是想在迁都时,在新都搞风搞雨吗?”
“好!我们就让他去搞!”
“让他把所有的布置都摆出来,让他自以为得计!”
“而我们,则暗中准备,静观其变。”
“一旦他真的敢行谋逆之举,证据确凿,天下共愤之时……”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种煽动性的力量:“届时,我等再挺身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平叛逆,护卫陛下,安定社稷!”
“这,才是真正的护驾之功!是不世之功勋!”
“到那时,莫说一个叶凡,便是那些平日里对我等指手画脚的清流文官,又有何人敢再置喙半句?”
“淮西子弟的荣耀与权位,将固若金汤!”
护驾之功!
不世之功勋!!
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三位将军心头滚热,呼吸都粗重起来!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披蟒袍,接受陛下封赏,权倾朝野的景象!
比起现在冒险去告发,这种后发制人,摘取最大果实的方式,显然更具吸引力,也更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