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别揪我裤子……”
“还有你个大子,别仗势欺人,小心老子腾出手照顾你!”尚浒瞪大眼睛叫嚷着,把盒子举得高高的,嬉闹着。
旁边看着的君雅是有些担心,尚浒不知手脚轻重,不过她更在意尚浒吃瘪的窘境,愣愣站着,只知道傻呵呵地眉开眼笑。
“君雅快救驾!”尚浒喊道。
此时的君雅正微笑以对,被那一语一惊,嘴角露出那抹熟悉弧度,应了声说:“昏君,人人得诛之!”
那一刻,大家忘记了男女忘记了老幼,君雅惦着弱弱的脚步,穿过人堆,挤出人墙,加入讨伐昏君的队伍中。
她只比他挨半个头,甚至不需要灰姑娘的水晶鞋,只要轻轻踮起脚尖,就能触摸到。
很奇怪的是,君雅只是轻轻一碰,拿几盒披萨便轻轻落在自己的手掌。
不重,依旧带着掌心暖暖的温度。
君雅想,应该是烤炉的余温把。
在恍然不解的时候,尚浒放弃了抵抗,嘴角依旧挂着熟悉的弧度,撇撇嘴微怒道:“不玩了不玩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搀和什么劲!”
君雅唯有苦笑,明明自己是最大的一个……
趁着惚恍之余,尚浒别过脸看着一个丝丝不松手的男孩子,白皙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微笑,阴森森地笑着说:“刚才就是你带的?”
那一含笑一瞪,男孩自然胆怯,松了手跑到君雅身后,怯生生说:“君雅姐姐,他要打人!”
尚浒闻言猛然一挑眉,怒道:“说你在说一句?还有你手往哪放?老子都不敢干的事情,你居然敢光明正大地在老子面前炫耀?”
起初君雅还云里雾里的,后来炸一想,听出不着调的意味,狠狠瞪了一眼。
到底什么人呀,才十几岁就知道胡思乱想了,好无聊的人。
可是尚浒才不在意这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哼一句之后,就大咧咧走开了。
君雅没挽留,随他,不然新仇加旧恨一旦爆发,迟早会把福利院给弄个底朝天,而重新得到披萨的小娃娃都一哄作散,留下看热闹的阿姨们热议那个奇怪的男人。
尚浒以前没听说过,现在算是刻骨铭心了。
“尚浒还是没变,总是做出令人琢磨不定的事情来。”秋阿姨前来一看,见到即将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只能摇头无奈含笑。
“秋阿姨你还认识尚浒?”君雅有些惊讶疑惑。
毕竟,尚浒一别几年,早已从那个瓷娃娃般的小男孩成长一个稍稍英俊的小伙子了,而且她记得院子里的阿姨都不喜欢小时候倔强得要命的尚浒,不然怎么会不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奇特的男孩出现在他们生命中呢?
秋阿姨看着君雅,是一种带着莫名意味的眼色,点点头说:“怎么不记得?当初他死活要跟你挤一张床呢!”
君雅楞,红了脸,都不知道话该如何接下去,只好闭嘴、再闭嘴,不许提然后不许提!
之后,君雅怕尚浒再继续惹是生非,不敢在停留过久,草草跟秋阿姨道了别,便追上前去了。
临走之时,秋阿姨似乎思量许久,冲着君雅离去的背影,喊了句:“君雅,尚浒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只是不懂的表达而已。”
君雅沉默了,她脑海盘旋一个词‘孤独症’,尚浒叛逆她知道,尚浒假装一切都风平浪静,她也知道,唯独一件事她不想知道,那便是‘孤独症’。
也许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去相信尚浒是一个‘孤独症患者’,唯独君雅不可以,因为尚浒相信她,而她自然不能去、也不会去怀疑他。
她也没有说什么,突然的就很想很想逃离是是非非,很想很想把尚浒带着回家。
这样的尚浒,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