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尚浒本就无法无天的的野猴子,不是一个能把话憋在肚子里自讨苦吃的人,粥刚吃到一半,默然喘着粗气,抬起头,认认真真看着君雅,说:“我从小到大一直这样穿,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穿黑色衣服!”
君雅亦也抬起头,同样认认真真看着对方,似乎彼此直视彼此的心底,小声开口说:“你知道,你讨厌黑色,比我还多,小时候是,现在也是。”
“你少自以为是!”
尚浒怒了,然后闭了嘴,沉默起来。
君雅摇摇头,微微垂目,突然笑起来,漏出一颗虎牙,笑言:“我从不骗你,小时候是,现在也是。”
“君雅你一定是错的,一定一定一定……”尚浒停止了狡辩,说着义正言辞。
君雅不懂,稀里糊涂问:“为什么。”
之后,尚浒饶有事事的说:“你说你讨厌我,但是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一定的一定!”
这番话,居然说着这么信誓旦旦的,弄得君雅啼笑皆非,过了几年十年二十年,谁又会为了谁,记得曾经当做笑话的话,而信守承诺呢?
一定的一定,不是双重肯定变否定了吗?
可怜的孩子,连许下个诺言都歪歪曲曲的,连标点符号都没人信。
阿衡抿唇皱眉,偷偷嗤笑,假装没听见。
怄气的尚浒没有离家出走成功,草草吃过早饭就上了楼。
他历来就不是一个好孩子的形象出现在君雅的眼中,打架、玩游戏、甚至是骂街的粗话在他身上随时随地都能爆发而出,好似那些痞性,他生来便有。
嘭嘭……
楼上猛烈传来一阵敲击声,听的君雅心神不宁。
急忙撇下笔墨课本,来到客房一看,那颗小心脏,几乎在刹那间被尚浒给活生生捏碎了。
“尚浒尚浒你在干什么?”君雅瞪大眼睛,无法置信看着尚浒。
“没干什么,这太老爷机不好使,拍拍就好!”尚浒疑狐的天真烂漫。
“那时我爸的宝贝呀,你在拍就烂了!”君雅用水灵灵的眼睛,饱含凄婉望着尚浒。
那可是,比雅父年纪还老的机子呀,而且这台老爷机已经陪伴了雅父数十年,也就是在这台机子上,雅父完成了一项又一项的科研,可以说这台机子是雅父功成名就的老伙计了,莫说无功无劳,也是有忠心耿耿的苦劳呀,怎么能这么不尊老爱幼呢!
总之,在君雅心中,那可是比自己地位还高尚的存在。
“坏了拿去修,不如现在换个新的,我玩游戏通了好多关,一死机就得从头来,换做是你,你也恨不得砸了它!”尚浒怒气冲冲的说,毫无疑问积怨已久。
君雅沉默半响,有些事情跟尚浒说,就算是说到海枯石烂都不见得他懂分毫,心渐渐温婉起来。
也许她早该懂,尚浒是那种闲不住的野人,他的字典里根本没有醒悟二字,又哪来的顿悟的静心呢?
君雅眼眸荡漾着微微溺爱之色,说:“尚浒,咱们去逛街吧。”
“真的?现在?”尚浒蹙眉,半信半疑:“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嗯,现在。”君雅看着受宠若惊的尚浒,高兴得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眉眼不自然就随之高兴起来,甜甜的笑着,说:“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