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殷珏的授意,不想让他知道什么。
贺千阳突然心里有些痒痒的。好奇心这个东西,平时摆在那儿也就算了,冷不丁被戳了一下,又不满足它,这跟心上人挑逗自己到一半就闪人有什么区别?
他回头笑了笑,“我就上个厕所。”说着便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安鑫看上去似乎松了口气,目光便没再盯着他。
这倒是让贺千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跃跃欲试地想玩一场反侦察,避过安鑫的耳目偷偷溜上二楼。
可惜想象中的反侦察活动没能实行。毕竟安鑫只是个生物学家,又不是什么名侦探。见贺千阳似乎打消了上楼的念头,便放心下来,去看自己家的两个姑娘了。
贺千阳偷偷摸摸溜上了二楼,没有任何阻碍。
安鑫家的书房在二楼走廊尽头,是最南边的一间屋子。
贺千阳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外,刚刚把耳朵贴在门上,门便开了。
贺千阳尴尬地立正站好,一抬头看到光脑上正放着自己在门外鬼鬼祟祟偷听的样子,这才发现自己的行动已经曝光了,不由懊恼。
程莫言看着他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贺千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两个人独处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话也该说完了。
殷珏没什么表情,见了贺千阳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没能开口。过了半天,才对程莫言道:“哦,对,哥哥,妈妈还说,等过完五一他们就回来,到时候好好看看你。“
“???”总觉得他们之前说的不是这个话题。贺千阳一头雾水地被程莫言推着走开了。
这一顿饭吃得贺千阳莫名压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晚上回家之后,贺千阳照例缠着程莫言一起睡。
放在平时,程莫言一般也就半推半就了,这次却不管贺千阳怎么撒泼耍赖都坚决地拒绝了。
贺千阳一个人到客卧躺下,对着窗户外面的月亮盯了半天也睡不着,于是又偷偷摸摸地跑到了主卧。
这个时间程莫言一般都睡了——即使没睡,他跑进去撒个娇也不会被赶出来。
谁知道程莫言早有防备,门锁的严严实实。贺千阳扭了两下门把手,没反应。只好掉头去了客厅。
客厅的落地窗正好跟主卧的窗户呈90度角。
主卧窗户只遮了一层轻纱,隐隐约约看得到床上的人。
主卧壁灯亮着,外面即使有人,里面也看不见。贺千阳于是轻手轻脚地开了窗,小心翼翼站到了主卧窗外。
2月初的帝都,室外还是很冷的。尤其这里还是二楼……
贺千阳抖了抖,小心翼翼地扒着窗缝朝里头看了一眼——主要是想看看窗户暗扣扣了没。
谁想这一眼看去,却正正好看到了屋里床上蜷成一团的程莫言——他像只小兽一样蜷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又像是欢愉,又像是哭泣。间或有几个字飘过来,翻来覆去喊的都是,“千玄……”
于是贺千阳这一夜都没睡好。
眼睛一闭,眼前画面就成了月色下喊着自己名字低吟的程莫言蜷缩成一团的样子。
每一声低低的沈吟都像是一针催化剂,一点一点,点燃了他所有的热情。
第二天早上醒来,贺千阳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meng遗了。心上人在侧还只能自给自足,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贺千阳只好自己偷偷把小内洗洗干净,然后下楼去找程莫言。
到了主卧门口,发现门还没开。贺千阳便用力扣了几下门,冲里面喊道:“莫莫!起床了!”
门一下子开了。
程莫言黑着眼圈看着他,“千阳,早啊。”
贺千阳抿着嘴笑了一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莫莫,早安!”
程莫言愣了一下,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笑了一声,“恩,早安。”
贺千阳美滋滋地想——早安吻是个好习惯,应该逐渐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