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荣熙郡主嘴巴不饶人,“我们两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却看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瞎?年纪轻轻的,眼睛就不好使了。”
王嬿婉眉头倒竖,什么贵女风范都被气没了,生气地回怼:“谁眼瞎了?你瞎了我也不瞎!”
“你要是不眼瞎,怎么看不到我们?”
“那不是你们站得太偏僻,我看不到吗?”
“谁偏僻了?我们就在这里,离你的陵之哥哥未及一丈,还是你眼瞎!”
“…………”
两个姑娘吵成一团,彼此互不相让。
王亦谦不禁头疼,赶紧上前拉住妹妹,并给赵儴使眼色,让他管管荣熙郡主。
荣熙郡主是个脾气大的主,素来不服管教,生起气来,连皇子都敢呛声。但在赵儴面前,多少会收敛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经常带赵儴的未婚妻闯祸,被赵儴收拾过几次,怕了他。
可惜,赵儴不为所动,负手淡淡地看着。
王亦谦没办法,只好看向楚玉貌。
楚玉貌朝他笑了笑,去拉荣熙郡主,将她拉到一旁,王亦谦心里感激不已,觉得楚姑娘果然人美心善。
楚玉貌朝赵儴说:“表哥,我和荣熙妹妹先去那边坐会儿歇息,你们忙。”
说着就将荣熙郡主拉走了,让她和王嬿婉待一块儿,不知道会吵成什么样。
两人来到跑马场旁供贵人歇息的厢房,下人给她们端来茶点。
楚玉貌拉着荣熙郡主坐下,看她气呼呼的,笑道:“你这是生什么气呀?难得出来一趟,应该高高兴兴地玩。”
荣熙郡主余怒未消,“我当然生气了,哪有姑娘家盯着别人的未婚夫不放的?还妖里妖气地叫什么陵之哥哥……哕!什么陵之哥哥,亏她叫得出口,我三岁以后就不随便乱叫哥哥了!”
她也没有什么哥哥,她娘只生了三个女儿。
楚玉貌给她倒了杯茶,温声道:“这有什么?京城里叫三表哥陵之哥哥的人可不少,多她一个也不多。”她端起茶喝了口,心平气和地说,“而且王姑娘和三表哥自幼相识,情分不一般……”
若不是突然冒出一个她,赵儴的未婚妻指不定会是王嬿婉。
像王嬿婉这样的国公府贵女,才是对赵儴有帮助的贤内助,也是王妃喜欢的儿媳妇人选。
荣熙郡主拧眉,盯着楚玉貌,严肃地道:“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有甚么好生气的?”楚玉貌眨了眨眼睛,“不管她们怎么叫,三表哥的未婚妻只是我。”
她很淡定,只要太妃不发话,就没人能动摇她这个南阳王世子未婚妻的位置。
荣熙郡主打量她半晌,然后一把将她搂住。
“嗯,不错,只要阿貌你一天是赵儴的未婚妻,就没什么好生气的。”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让那些爱慕赵儴的女人无能狂怒去吧!”
楚玉貌与她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笑了。
荣熙郡主吃了几口点心,又喝了盏茶,兴致勃勃地拉着楚玉貌起身。
“阿貌,走,我带你去挑马!”她兴高采烈地说,“我今儿相中两匹好马,一匹是玄光,一匹是白马,是马中骏马,我觉得那白马太适合你了,叫人给你留着呢,你去瞧瞧喜不喜欢。”
楚玉貌由她拉着,笑道:“你选的马,我一定会喜欢。”
荣熙郡主哈哈一笑,这话她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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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楚玉貌和荣熙郡主离开,赵儴转头对旁边的马场管事道:“麻烦带我去看马。”
管事恭敬地问:“不知赵世子想看什么样的马?”
“适合姑娘家骑的。”
“……”
闻言,众人便知是给楚玉貌挑的。
王嬿婉神色复杂,王亦谦笑道:“陵之,等你挑完马,我们去跑马场比一比。”
赵儴朝他微微颔首。
王嬿婉看着马场的管事引着赵儴离开,随行的侍从护卫左右,浩浩荡荡地朝马厩而去,咬了咬唇,不禁跺脚。
王亦谦转头朝妹妹道:“妹妹,你们刚才跑马也累了,要不要去歇会儿。”
王嬿婉不高兴,哼了一声,带着身边几个姑娘一起离开。
来到一处休息的厢房,王嬿婉越想越生气,扯着手帕,仿佛将这帕子当成某个人。
“那个楚玉貌一定是狐狸精变的,瞧她将赵福聆迷成什么样!”
赵福聆是荣熙郡主的名字,冠的是母姓。
旁边的姑娘提醒道:“嬿婉,狐狸精只迷惑男,不迷女吧?”
其他姑娘俱觉得好笑,纷纷点头,她们看的那些话本里,狐狸精大多都只迷惑男子,可没听说狐狸精会迷惑女的。
“其他狐狸精只迷惑男,但她这个狐狸精不同,可能只迷女!”王嬿婉表示她有证据,“你们瞧,她从来不迷惑陵之哥哥,陵之哥哥对她不假辞色。但你们看赵福聆,护她护得像什么样?疯狗似的,我不过叫声陵之哥哥,叫的又不是她赵福聆的未婚夫,瞧她激动成什么样,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