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傅淮烟抬眸看她,真像只小猫儿,眼睫湿润的,楚楚可怜。
因为如今她们是叔嫂,也长大了,不能像儿时一般肆意。
林觅原未解释,想必嫂嫂也能明白,她只是叹道:“唤我觅原吧。”
“好……”傅淮烟又垂眸,雪花飘落在她发上,手帕捂唇,她咳嗽着,竟愈发无力,贴进林觅原怀中,一股淡淡的梨花香随之飘散而来。
让人想到春日里满树的梨花,柔嫩的雪白花瓣随风坠落。
——梨花三月绽春枝。
扑面而来的幽香,清新淡雅。
“觅原……”女子缓缓开口,温软的语调,传入耳中有些酥痒。
“我扶你进屋。”林觅原立刻就要扶着她又走进屋里。
早知她身子如此差,就不该让她出来。
在这侯府里,也只有祖母和嫂嫂让她牵挂了。
但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男声隔着老远就传入两人耳中。
“你在干什么?!”
林觅原转头,原来是庶兄带着一堆下人,抬着聘礼来这院中,看到两人搀扶着,脸色铁青,骂道:“她是你嫂嫂!你怎能如此僭越!”
僭越?
林觅原看到那少得可怜的聘礼,声音沉闷:“祖母让你带聘礼来嫂嫂这里,你就是这么带的?我记得那些聘礼早已备足,光是金银就不止这几箱,祖母说这些年亏待了嫂嫂,丝绸瓷器加了更多,连这种事都阳奉阴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又关你何事?”庶兄怒道:“她是嫁予我,不是你,管它几台聘礼,她自小长于我府中,与我有婚约,除了我,还有谁会要她?!”
“是吗?既如此,那这婚也不用结了。”林觅原一怒之下,猛地弯腰,手臂穿过傅淮烟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嗯……”傅淮烟一惊,声音很小地轻喘,唯有两人能听见。
被她抱起,明明林觅原很知礼数,尽量不碰到她,可她还是浑身发软,耳畔的艳红渐渐蔓延到脸上,如春色般诱人。
“嫂嫂,失礼了,我抱你进去。”
林觅原冷眼看着庶兄,没注意女人勾住自己脖子,只是对着庶兄冷笑:“既然你说不娶嫂嫂了,我也没必要遵行这伦理道德。”
“你不娶,多的是人娶。”
“而你说……若你不娶淮烟了,你那外室又能不能进府?”
说着,她已经走进屋内。
院外的庶兄被气得脸上红了又白,可林觅原说的确实是正理。
他一挥衣袖,转身就走:“走,把我扣下的那些全部抬进这院中,一抬都不能少!”
“傅淮烟,我还真就娶定了!”
而屋内,林觅原将抱着的女人轻轻放到榻上。
这屋内竟比院中还要冷清,没有摆件,连一杯热茶都没有。
她心中发沉,却没意识到傅淮烟还挂在她身上,隔着外衫,柔软的双臂轻轻圈着她的脖颈。
女人垂眸,长睫轻颤,眼眶泛红,有些哽咽地道:“若你兄长不娶了,还有谁能娶烟儿……”
她浑身颤抖,眼尾一行泪滑落,发软的哭声传入林觅原耳中。
她顿时就心软了。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