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已经杀了五位驸马,这第六位,若是被选上,那可就没命了。”
“都说长公主是那天上的佛,可伺候佛,也得有命在啊。”
刺耳的笑声传来。
上一世,林觅原从不和他争辩,这些人也越发放肆。
这一世,林觅原上前就是一耳光,响亮的巴掌声震懵了众人。
“你你你,你敢打我兄长?!”
庶妹林漓站出来,骂道:“难道不对吗?你天生贱命。”
长公主曾预言,清远侯府有凤命之女,所以她刚及笄,就要被抬入宫中,今后可是皇后,行事也愈发乖张。
林觅原冷笑,一挥手,又赏了她一巴掌,两巴掌……
更加清脆的巴掌声让祖母都瞪大眼。
还未成为刑部侍郎的小叔林证卿走上来,劝诫:“觅原,你可不能如此……”
话未说完,脸上一阵剧痛。
林觅原习过武,一巴掌将他扇得摔到了地上。
他的正妻徐氏立刻上来,一双刻薄的眼:“林觅原,你敢目无尊长!”
“啪!”
同样被扇到地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快哉!”
林觅原挥了挥打人打疼的手,指了指那些旁系和庶弟庶妹:“还有谁?”
重来一世,她不再忍着,但凡是咬人的狗都得被她扇一巴掌。
一旁的小黄旺旺两声,夹着尾巴跑远了。
“没人上来挨巴掌我就走了。”
众人:“……”
“你!!!”林证卿被气得要死。
她轻笑一声,挥手上马:“祖母,走了~”
“好好好。”祖母轻抬手绢,抹了泪。
从前林觅原处处谨小慎微,尊敬兄长和叔伯,被他们打压着,如今终于不忍了,这倒是好事。
她又骂那些人:“打得不对吗?我孙儿如今可是探花郎,再嘴里喷粪,我将你们逐出侯府!”
庶妹林漓不忿。
最好被圣上相中,死在长公主手里。
等她做了娘娘,这老不死的也别想好过!
……
林觅原骑马一路来到皇城,走马观花,天空是细碎的大雪,竟不自觉想起前世。
和江予挚初见时,便是她匆匆忙忙进宫。
走马游街后累得在榻上睡着,下人来报,她立刻进宫。
一座座高耸的宫墙下,人如蝼蚁。
六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公主,大雪天逼着宫人们放风筝。
风筝落在宫墙上,她命令路过的林觅原捡回。
林觅原爬上墙头,踩着玉瓦,将风筝抛下。
宫女的斥责声立刻响起:“哪家的登徒子,竟敢爬上宫墙,窥视长公主!”
林觅原低下头,宫墙下一枝红梅,梅花被雪花压倒,花瓣纷纷坠落。
一裹着素白披风的女子站于宫墙下,仰着头,苍白的小脸,唇色淡得像是晨雾揉过的花瓣,半数青丝由一根素银簪松松挽起。
白绸束缚着双眼,发丝与束带被冷风吹起。
她缓缓开口:“箐儿,退下。”
那声音如云雾般飘渺,动听。
林觅原一身红衣,她站在宫墙之上,低着头,墨发高束,细密的长睫轻颤,凤眸中倒映着她的影子。
那一刻,她耳尖漫上雪中红梅的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