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家主放心,本长老定然会探个明白,若不然,我冯家的心难安。”
大长老亦是道:“是啊,眼看卫家炼丹大师陨落,我冯家可压制卫家数十上百载,然此刻却出了这么个变故。
此已非互相压制,而是我冯家将来能否在广陵郡有一席之地的问题。”
二长老等人离去后。
书房内只剩冯家家主与大长老。
“去找老祖们吧。”冯家家主道。
冯家大长老微微颔首。
冯家族地中。
有一座青玉峰,足有五六百丈高。
其拔地而起,如青玉巨簪直刺苍穹,山体自半腰起便裹着淡淡的云雾。
山脚多是油松与香樟树,山腰处楠竹与冷杉交错,新叶老枝层层迭迭,风过时掀起深浅不一的绿浪。
最奇是岩缝里钻出的千年古榕,根须如金蛇缠石,树冠却撑开方圆半亩的翡翠华盖,时有朱鹮在其间起落,恍若飘动的红玛瑙。
此峰北侧裸露着大片灰白岩壁,经年风蚀雨凿,形成的片状岩层竖立如出鞘利剑。
亦有整块赤褐色巨石斜插山体,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每逢朔月会发出幽咽鸣响。
此处是冯家禁地,唯有少数几人有资格随意登峰拜见。
其他冯家子弟,未经召见,不得擅闯此峰。
冯家家主和大长老御剑来到了青玉峰山巅的大殿外。
大殿内有一鹤发童颜的老者,还有一中年男子,盘坐在蒲团上。
此峰灵气之盛,堪称整个广陵郡最盛。
“老祖,万德求见。”
“进来吧。”
大殿之门虽敞开,但未得老祖开口,二人亦不敢直接闯入。
“多谢老祖。”
冯家家主和大长老入了大殿,当即对二人分别作揖行礼。
“有何事,直接说吧。”须发皆白的老者淡淡开口道。
“今日我冯家得到一则传言,卫家有人拜入皇城某位炼丹大师门下。”
“此消息是前两年的吧。”
“是,然今日得到的却更为具体,那位卫家弟子拜入的可能是皇城丹殿首席,云中子门下。”
此言一出,另一位貌若中年的筑基修士也瞬间睁开了双眸,露出不可思议之色,脱口而出道:“此言当真?!”
“已派族中长老去皇城查证,相信七八日之后定有消息。”
“会不会是卫家故布疑阵,派人散布的谣言。”
冯家家主摇头道:“应当不是,若是卫家散布,那整个广陵郡恐怕大部分人都知晓了。
此消息是从皇城而来,途径我们广陵郡的一位练气九层散修口中得知,其甚至说出了那卫家子弟的名字,唤作卫道。”
“卫道?莫非不是卫家嫡系,只是偏远支脉?”筑基老者疑惑道。
“听着好像确有其事,若如此,即便只是旁支,但终归是卫家子弟。”
中年筑基道:“云中子前辈我记得年纪也颇大了,而今收徒应是收为亲传弟子吧。
那卫道此子的炼丹天赋将是何等可怕?”
大殿顿时安静起来,空气中都散发一种凝重感。
“先等消息吧。”筑基老者幽幽开口。
“若消息属实呢?”筑基中年眉眼似乎有着一抹焦虑。
“修远,你也活了一百多岁了,遇事怎还有一种毛躁感。”
筑基中年闻言似有羞愧,当即沉下心神,抱拳道:“老祖,是我急躁了。”
“便是消息为真又如何?卫道此子要成长起码六七十年,而云中子可没那么多寿元可教导了,至多也就四十余年。”
“四十年,有云中子培养,足够其成长到冲击筑基的境界。”
“的确,但别忘了,云中子要的是丹道传人,四十年就想达到云中子的丹道水平,怕是痴心妄想。
故而丹殿首席之位不一定就属于那小子,或者说短时间内不会归那小子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