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真正挣脱【高天正法】的框架,它本身就是提瓦特这片大陆存在的基础法则。”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成功过,那个丝柯克的师傅,坎瑞亚的五大罪人之一,苏尔特洛奇,他算半个成功的,因为他没有反抗法图纳,他直接离开了提瓦特。”
听著王缺的话,芙寧娜和那维莱特都微微沉默,並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情。
不过,那维莱特到底是水龙王,很快就转开了话题:“你说的这些,和枫丹的预言又有什么关係?还是说”
“是的,两位,这无法违抗的【法图纳】,正是枫丹『预言”最深层的运行机制!
你们所忧虑、所努力试图改变的那场『灭顶之灾”,它並非独立的诅咒,而是【法图纳】这宏大正法在枫丹这片土地上的具体演绎!
它是命运蓝图上的一个预定节点,是早已编写好的、名为『命运”的宏大剧目中的一个必然章节!”
“因此,预言本身,就其本质而言,是无法违背的。
因为违背预言,就是在尝试撼动整个提瓦特赖以存在的基础法则一一【法图纳】。
这超出了凡俗国度所能企及的力量范畴。
你们或许是做了很多延缓其过程、减轻其表象衝击的明智之举,但都无法从根本上改变结局的『发生』。”
“目前的枫丹积累千年之罪,皆因国民体质独特,预言早已启动,如同开弓之箭,指向那最终的画面。
所以,应对预言唯一的、合乎『法图纳”运行逻辑的方式,恰恰是最逆常理、却是最根本的路径..·
王缺的目光锐利如刀锋,清晰地说出那近乎悖论的策略:“让命运预告的一切,按照其既定的轨跡『发生』!
唯有让『预言”在现实中完整地展开,直到其剧本所描述的终幕降临,这场施加于枫丹的【命运】试炼,才算最终『完成”。
唯有“完成”,命运的法则之力才会耗尽於此,才会从枫丹的上空移开其注视的目光。否则..”
王缺的声音低沉到极致,如同风暴前最后的寂静,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芙寧娜h那维莱特,清晰地吐出那令人不寒而慄的未来:
“哪怕我们中断了预言中的灾难,但『预言”本身却不会消失,它只会进入一种更诡、更难以测度的状態!
它可能会延期,但將以更为酷烈、波及范围更广的形式回归:
它可能以另一种截然不同、但核心不变的方式显现,重新將整个枫丹乃至更广的土地拖入未知的深渊!
它不再是清晰可见的预言,而是化为纠缠不散的末日阴影,成为悬在枫丹命运颈项上隨时可能落下的刀!
无法终结,意味著永无止境的煎熬·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嗒”一声脆响!
將那维莱特探究的目光和王缺冷静的陈述同时打断。
芙寧娜手中那只精致的、描绘著枫丹水纹与鳶尾纹饰的骨瓷茶杯,从她募然失力的指尖滑落。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浸染了她裙角精美的蕾丝,在名贵的丝绒地毯上涸开一片深色的、狼狐的湿痕。
她整个人僵立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法则冻结,
那双总是带著些许玩味或是优雅从容的异色瞳孔,此刻骤然收缩,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惧与失神。
那不再是枫丹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歌剧明星,也不是沫芒宫中优雅从容的神明,而是一个骤然听闻噩耗、被巨大恐惧住心臟的凡人少女。
“被嚇到了?”
王缺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事情说的太严重了。
芙寧娜虽然有一些底气,但不像自己一样,把控著剧情,也不像那维莱特一样拥有龙的力量。
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孩。
听王缺描述绝望的未来,她怎么可能不怕。
“抱歉,芙寧娜,可能是我说的太过了,嚇到你了吗?”
王缺带著一丝歉意的说道。
“不—不可以—”
芙寧娜终於从几乎室息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乾涩和颤抖,带著浓重得化不开的恐慌,“让—让一切发生?那我的子民枫丹的人民—他们该怎么办?!”
她不在乎自身的存亡,作为水神的职责与决心让她绝不会因个人命运的预言而恐惧。
此刻让她心神剧震、甚至失控摔碎杯盏的,是脑海中瞬间涌现的、关于枫丹人民在预言之灾中哀鸿遍野的景象!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慌,完完全全源於对枫丹千万生灵未来的极度担忧!
她怕的,是人民活不下去!
可听王缺的意思,预言这“病”要“治好”,唯一的“药方”竟是让“病”完全发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