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的路景越听见他们对话,往孟言溪看来。
要么说是景言慎行呢?这世上没谁比路景越更清楚孟言溪底细。路景越插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会的?”
路景越关键时刻的反驳太有力量,所有人齐刷刷注视着孟言溪。
孟言溪侧头看了眼今昭:“小时候就会了。”
今昭:“小时候?”
“啊,”孟言溪点了下头,面无愧色,“幼儿园,六一儿童节,登台表演拿过奖。”
今昭:“……”
所有人都无语了。
他甚至还强调自己拿过奖?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今昭忍不住提醒他:“那个奖应该是全覆盖的,只要表演,每个小朋友都会有。”
孟言溪:“是吗?”
今昭:“是的。”
孟言溪看起来有些遗憾:“这样啊,我还以为只有我有。”
今昭:“……”
她见过孟言溪太多高冷毒舌的样子,他冷不丁冒出点中二属性,冲击感有些大。
孟言溪可以说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只有他有,可以说盛世美颜只有他有,可以说丧心病狂的赚钱能力只有他有……但他竟敢斩钉截铁说出幼儿园奖状只有他有,这到底是怎样令人发指的自信?
幼儿园奖状不都是成箱成箱批发的吗?
不过经过这个小插曲,今昭和孟言溪的距离莫名拉进了许多。
因为孟言溪骗她报名了双人舞,而他零基础,今昭不得不承担起教他跳舞的任务,但时间只有一个星期。今昭算了下,他们总共排练的时间就是每天下午放学到晚自习之间那一个半小时,外加中间一个周日。
附中有几间活动室,孟言溪执行力和他的自信一样可怕,当天就借到了其中一间。
不大不小的教室,米白色的窗帘,前面一整面墙的镜子,角落里放着一架积灰的钢琴,钢琴盖上还有几件废旧的演出服和道具。
第一天的任务是定下舞种和曲目。
今昭问孟言溪:“想跳什么舞?”
孟言溪说:“都行。”转身去把窗户全部打开。
舞蹈教室外是两树合欢花,快到六月合欢花开的季节了,粉红色的头状花序冒出头,小小扇子似的,在风里摇曳。
可能是太子爷自信的样子刺激了她,今昭嘴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那就幼儿舞吧,你擅长这个。”
孟言溪:“……”
今昭自己也忍不住浅浅笑起来,又假装低头掩饰过去。
孟言溪低眸看着她。
他站在窗前,窗外是灿烂的晚霞,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窗帘簌簌翻飞。
今昭也看着他。
十七八岁的少年身高腿长,清俊的眉眼半映霞光半覆碎发,冷硬轮廓在这一刻仿佛被晚风揉得柔软,让她想起那晚暗巷里义无反顾挺身而出的少年。
孟言溪就像是古时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冷峻外表之下,骨子里燃着未凉的热血。
今昭心中一动,轻声问:“剑舞怎么样?”
孟言溪一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