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卤鸭胗。”雪伦说着说着,就擦了擦口水,都怪波比画得太生动了,宴会桌上的菜都好好吃的样子,那个烤鸡也很赞的样子,油汪汪的。
“好吧。”波比一边收拾画具,一边给她找手帕。“不过,今天来不及了,卤起来的东西要花时间。明天晚上应该可以吃了。”
“啊……”有些失望的雪伦低着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就算你这么撒娇也没用,没卤进去不好吃的。明明是你老家的名产,为什么你不会做?”波比也不是嘲笑她,宠得她什么也不会做的还不是他。
“哼。”雪伦变本加厉地蹭他的胸口。“波比,波比~”
“没用。”看她低落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安慰她。“明天吃,乖啊,今天晚上吃醉虾,你不是想吃这个吗?我已经做了,腌到晚上就可以吃了。想想啊,又嫩又鲜,还带着浓浓的酒味。”
雪伦立刻乖乖地点头。“好好好。”口水又要满出来了。
“那你在家码字,我去学校了。我给你做了曲奇,等会儿就好,你要带上手套去拿,小心烫。恩,算了,还是我拿出来了,再走好了。”波比想了想,上次光为从锅里拿个鸡蛋就差点烫伤了,还是不要让她进厨房比较好。
雪伦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一想到有好吃的,不知道为什么灵感就喷涌而出了。码字,码字……
波比兑了老卤水,然后煮了一锅新的,用文火慢炖。他做好,就听见书房里奋笔疾书的雪伦高喊一句。“我想吃烤鸡。”
“呃……算了,你今天晚上想吃烤鸡,还是卤菜?这两个可不能凑在一起吃。”波比苦恼了半天。
“为什么不能一起嘛?”雪伦馋得不行,写字的右手累极了,就甩上几下。
“没有美感。”波比白了她一眼,然后解下围裙,准备去上课,总要有人给她准备数学笔记。
“好吧。”雪伦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趁他没出门,下了决定。“卤菜!还有,我想吃你上次做的鸡蛋沙拉。”
“好的。我出门啦。”波比取下架子上的书包。
雪伦特意跑到门口送他。“路上小心啊。”
“知道了。”波比顺手替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别挠头发了,都打结了。回来给你梳啊。”
雪伦送他下楼以后,又站在窗口望着他骑车彻底消失在拐角,才回去继续码字。托了波比那幅画的福,雪伦没一会儿就写完了这个情节。
先写些莱蒙的日常吧。作为一位还没上任的国王,莱蒙可谓是再悠闲不过了,他既不需要处理工作,也不需要和人勾心斗角,因为他就是只猫啊!不过,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每一只猫都是自己领地上的国王。”莱蒙本来就是自由自在的,才不管这些愚蠢的人类是跟着他呢,还是无视他呢。但是再愚蠢的人类之中有一个特例,他的铲屎官切斯特。
他的铲屎官在上次暗杀中受了重伤,都还几天都没有和他玩了。莱蒙叼着一只逗猫棒,轻轻地穿过窗户,跳上切斯特的病床,将嘴里的东西放在他的被子上,然后靠着他那苍白的脸颊缩成一团。快点好啊,谁准你生病的呀,快起来陪本王玩。
好想养只猫啊。雪伦写着写着,拿过旁边篮子里的曲奇,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浓郁的奶香,黄油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了,又香又脆,实在是令人停不下来。还没写几张纸,雪伦就着红茶吃光了一整篮的曲奇饼干。再一伸手,篮子里只剩下屑屑了,茶壶也空了,她习惯性地喊。“波比,波比……”
当整间房子都维持着安静,而没有任何的回应时,雪伦才猛地想起波比已经出门了。世界的安静,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回响,不由地令心脏揪着难过。她讨厌这样的安静,她站了起来,放下笔,去放音乐。书房里的音响是波比去淘来,听说原来是小型演唱厅的旧货,但是声效特别好。
莫扎特的G大调缓慢地流淌,像是涓涓小溪在滚圆的布满暗绿色的青苔上,细小地安抚着急躁而落寞的心情。波比画画的时候就喜欢听这种曲子。
想着波比,雪伦终于进入状态,正在这时。“咚咚咚……”门被敲响了。在这种有门铃时代却选择敲门的人只有戴纳。
“香农,香农,开门啊。你写完没有,我来拿稿子了。”戴纳的声音沙哑的厉害。雪伦打开门,发现不止是嗓子,他的眼睛也红肿的厉害。
“戴纳,你怎么这样了?”雪伦的笔名是香农·蒙巴顿,所以戴纳一直就叫她香农。
“没什么?”戴纳低着头,不想叫她看。
雪伦也就不再问了。不过,眼睛肿得这么厉害,真是看不过去。雪伦就给他了一个鸡蛋。
“这是什么?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哭成这样。”戴纳就是个藏不住事的性格,就算雪伦不问,他也忍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