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从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搂着临忌的手紧了紧,很快又放松了,虽然心里骂着这厮,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觉得……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疯了吧。
认为自己必定是魔怔了的墨玉艰难地忍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顺从本心,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去勾缠挑逗对方。
说来也奇怪,明明都是什么都不懂的半大少年——尤其是墨玉,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龙阳之好,平日里也没机会接触到这些,对这一类的事堪称一窍不通。可此刻和临忌纠缠亲热起来,他竟然丝毫没觉得不对劲,不过一会儿还隐隐有些“熟能生巧”的意思。
若不是伤处传来的疼痛拉回了他的理智,墨玉觉得自己能和这个讨人厌的混蛋闹到天荒地老。
墨玉一皱眉一抽气,临忌便察觉了,稍微退开一些,挑开他的衣襟看了一眼:“很疼么?我压着你了?”
墨玉对他熟练的动作一时无言,腾出一只手,拍开临忌已经不规矩地摸到了他颈部附近的手:“起开。”
临忌见他的伤处没事,松了口气的同时注意力也转移了,一不小心便留意到了一些原本不该多看的地方,脑海中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被墨玉拍了一巴掌才及时收住。
察觉到自己某些微妙的反应,临忌立即听话地起身退开,乖乖坐到一边。
墨玉难得见到他这么乖的时候,一愣之下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些什么。临忌噙笑看着他,低声道:“不起来么?是想再睡一会儿还是要再亲一次?”
“……滚。”墨玉睨了他一眼,也许是刚和这厮干了点什么的缘故,他头一次觉得临忌这么笑挺顺眼的,没了以往那种特别惹人嫌的感觉。他闭上眼睛忍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用手拍了拍床榻,“起不来了,哎,过来扶我一把。”
临忌的“乖巧”显然只是昙花一现,听了这话挑眉道:“墨玉公子这是在吩咐我么?不好意思,我从未伺候过人。”
“是吗?”墨玉睁眼看着他,勾了勾唇角,“好说——先把玉佩还我。”
临忌没料到自己的小动作早便被这人洞穿,却也丝毫不尴尬——他天生与这俩字无缘。他闻言,面不改色地靠过去,任劳任怨地将墨玉扶起来。
墨玉一起身便要从临忌身上拿回玉佩,手刚伸出去却被临忌扣住了,还轻佻地摸了几把。墨玉条件反射地一抽手,没能抽回来:“六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玉,你连定情信物都给我了,怎么还叫得这般生疏?”临忌含情脉脉地道,摸完他的手不算,还极为自然地放在唇边吻了吻,腻得墨玉终于有些不自在了。临忌却恍若不觉,又朝他靠近一些,“换个叫法好么?嗯?”
墨玉:“……”
他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这厮幼稚,还是该骂这厮无耻,不就是一块曾经送过醉影的玉佩么,有什么好执着的?至于三番四次地用这般令人不齿的手段偷抢过去么……
等等!
墨玉的侧重点歪了一下,忽然想通了某个他一直以来都没想明白的问题。他弯起眼眸,笑吟吟地注视着临忌。
临忌让他的突然变脸弄得十分莫名其妙,总觉得他这一笑里满是不怀好意——毕竟他早便见识过墨玉恶劣的一面,从未成功将墨玉和外面传言中的“翩翩佳公子”联系到一起过。
“换个叫法啊……叫什么?”墨玉转动一下被临忌抓住的手腕,指尖很轻地在他掌心划了一道,“阿忌?美人?忌美人?”
临忌:“……”
尽管被叫得心情复杂,可被蹭得手痒是真的,被撩得心痒也是真的。
“美人,上次你从醉儿身上偷走玉佩,是因为钟情于醉儿,还是因为……”墨玉停顿一下,带着些许似笑非笑的探究,深深地望进临忌眼里,“早便有了别的想法?”
“敢问公子,别的想法是指什么?”临忌挑了挑眉。
墨玉不语,临忌和他对视片刻,大大方方地点头道:“是有——公子,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对小师妹无意吧?你究竟要惦记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