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问问你家还有没有吃的。”艾九这般随意的答着，她不知这个时候说些什么样的借口比较好。总不能跟他这般讨论学识吧？那又如何解释自己刚才的狼嚎呢？

“身体可好些了？”常生此时的发问，倒是打断了艾九的思路，只是为何他的声音里还带了一丝哀伤呢？

“嗯，就是饿。”艾九又重复了一次，心想着这家伙，她都这般说了，还不给自己一口吃的？不是两人的交情连舍一顿饭都不行吧？如果她还不回答自己，那自己以后都不想再理他了。这样的人，太小气。

“还剩下一张凉饼子，需要给你热一下。”艾九愣住了，凉饼子自己这要是吃了，这后半夜是不是肚子不消停？可是要是叫他去热，自己这样等到后半夜，是不是也就不用睡了？

挣扎了半天的艾九，决定还是要凉的，反正自己也就是随口说说，又不是真吃。担心这个干吗。

“不用热了，拿来便好。”艾九说道。只见她话音刚落，常生就抬步进了自家的屋子，好似真是为艾九去拿那凉饼子。

时隔不久，果真就见那常生把饼子拿了出来，向着艾九的方向的墙头处举着，将饼子递给艾九，恰巧这时乌云散去，月亮的柔光又照在了这片大地，也顺势照到了如今两人距离一墙之隔的这个墙头。更照在了常生的脸上。

“你......哭了？”艾九的心好似心又抽了一下。但她还是伸手取过了常生递过来的凉饼子。

“大黄去了。”没有更多的言语，仅仅一句，但艾九不知为何心里这般难受，虽说她跟这大黄不太亲密，但是艾九还是觉得身为黑暗破坏组的重要一员，对这个组织骨干大黄的离开，她应该甚是惋惜的吧。

由于艾九背着月光，常生看不到艾九的表情，但两人的一阵无言倒是将如今的局面弄得有些尴尬，艾九内心是真不想安慰他的，毕竟她两人的交情可没好到他家狗去了，她也要安慰他的地步，所以这句话一说出来艾九自己都愣住了。“要不要一起吃饼子。”

艾九脸是一个劲的抽，如果不是下方有常生在，她一定狠狠的是抽自己，嘴欠！吃什么饼子！大半夜吃凉饼子，不怕晚上自己肚子消停不了啊？怎么就看不惯他伤心难过呢？没出息的！

“好。”并没有想到他会回答，还回答的如此干脆。艾九瞬间觉得今日当是没有看黄历，不然不会在大晚上的要陪着他吃这凉饼子，重点是这个提议还是自己提出的，而这后半夜想必自己也不会好受到哪去了吧？

“我见大黄病的甚是难受，便用刀子送了它最后一程。”常生双目依旧注视着艾九，悠悠的说道。

够狠！这才像你，当初你就是这般给了自己一刀，才有今日的我。艾九倒是瞬时想起了那日九天之上，这家伙也是这般用匕首捅了他自己一刀，并把当日的艾九丢到一边，由着她自生自灭。事后多亏了神农大帝碰巧路过，才有了今日两人的重聚。但是艾九不能将此事告知于他。

“痛吗？”她其实是想问他，可曾心痛？就如同当日九重天上那刀子插入内心的那一刻，他可曾后悔，可曾不舍，可曾有一丝丝的惦念。艾九倒是恨透了他当日的冷情，恨透了他的不在乎。

“它走的很安详。从今以后，我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九儿。”他这般说，好像在讲着别人的故事，听不出情绪，似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你每晚此时，可否给我留个饼子？我会来取。”艾九对自己突然说出的话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己说的。为何？为何这晚上她常是说出这无心之语呢？

沉默了好一阵，本以为这静谧的氛围会在艾九转身回屋之时才会打破。“九儿......”常生这般唤着艾九。叫的艾九不知为何浑身有股酥麻之感。

“嗯。”艾九答着。

“九儿......”

“嗯。”臭小子，你要是再喊我就将手中仅剩的半张饼子扔你头上！

“好。一言为定。”等等，她有答应什么吗？

明月当空，此时的墙外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身影，有的只是那角落的爬梯和后院的葡萄架，好似只有它们才能证明，刚刚二人的对话不是幻觉。

而自那晚以后有些事转变了很多。但最先转变的便是隔日艾九这肚子。

这不，艾九那天倒是难得的早早跟先生告了假。在家好好休息了一日。

而且自此之后艾九隔三差五便会闹一次肚子，连艾家二老都不知艾九到底发生何事，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之后的三个月，方才停止。哪怕是之后，也无人知晓那个时段为何艾九会落下如此怪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