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的发丝拂过汉子故作狰狞的脸,纤纤玉指险险擦过刀锋,再是拒绝,恐怕就辜负了美人儿的盛情切意了。
守卫的武将尴尬地摆摆手,勉强收下了阮音的礼单,仿佛害怕般扭过了头。
那媚眼太过厉害,若是再不躲恐怕就会被夺了魂儿去……
阮音见目的达到,说话算话,不再为难,面上千恩万谢地退了开去。
身后的仙童不知她的打算,见人家收了礼再无后文,心中着急问道:“姑娘,我们就这样走了么?”
只见美人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径直吩咐道:“你去把咱们的辇驾驱到大门边上显眼的地方,既不能碍着人家也不能让人家给忘了。”
仙童虽然不解仍然乖巧得领命去了。
于是,阮音就守在了东皇宫门口,来来往往的仙人每当路过都会被辇驾上无尘宫的标识吓一跳,旋即满腹狐疑地逃开。守门的武将也发现了对方的企图,开始实在不忍心驱赶,再最后是赶也赶不走了。
阮音终日带着一副西子的愁容,眸中含泪,柔柔弱弱凄凄惨惨的模样,看得来往仙人一颗心都快碎了。
如此过了三日,东皇宫上下终于受不了了,万般不情愿地将阮音一人请到宫中。
“华烬仙人殿前动武,冒犯了天颜,本君帮不了,你回去吧!”
东君懒懒地半倚在小榻上,神色很是不愉,还未等阮音说话便打发人回去。
阮音征了征,旋即一笑,不放弃道:“妾身知道此事甚是麻烦帝君,只是如今除了帝君外再无人救得了吾家主人,还请帝君看在往日情分上,在天帝面前美言几句,若是仍难脱罪,妾身也绝无怨言。”
东君听她此言,惊觉与过去大不相同,不禁调笑道:“如此说来,若是我能救得你家主人,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接受咯?”
桃花眼泛起波光,轻浮放荡的模样让阮音忍不住恶心。然而,现今有求于人,即便再过艰难也只好先应下再说。
她提了口气,终于还是维持住了笑颜道:“若是帝君真得能助得我家主人平安归来,妾身自然再无托辞必当衔环以报!”
“好!”东君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抚掌大笑,瞬息间便搂了阮音困在怀里。
阮音没料到他如此不待,一时间没有防备,不小心被偷香无数,心中恶心之意更甚,却又担心他反悔,只得勉强挣扎着问道:“帝君这是答应了?”
东君一听,耻笑道:“美人儿啊~你真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本君谈条件么?”
说着,一双不安分的手锁住阮音就四处游走起来。阮音虽料到东君难请,却不想此人连凡人的廉耻也无,一时大怒,竟呕出一口心尖血来。
就在这时,东君的手却突然停了。下一秒,他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一把箍住阮音的喉咙,左手举了支发簪喝问道:“这支簪子可是九郎的?!”
阮音挣扎不能,求生得欲望逼她下意识地点点头。
东君得了肯定,继续逼问道:“他为何会留这支簪子给你?”
阮音脑中缺氧,心中对东君更是厌烦,一时间气从心来,不愿再答。
东君见她沉默,冷哼一声,再不客气,一举手便将人困在法阵之中,万千剑气指眉,雷霆攻心,誓叫人生不如死。
阮音只觉自己五脏六腑几乎错位,七寸骨节皆像被针刺般疼痛难忍,然而灵魂意识却清晰无比,看样子东君是铁了心要严刑逼供了。
“想不到你这妖物还是个硬骨头~”东君讽刺地抬起法阵中阮音的小巧下巴,“不过,你可得聪明些,若是连你的死了,就真的没人可以救华烬了~”
“你……”果真卑鄙!阮音恨不得用眼刀将眼前之人凌迟一番。东君收到对方的怨恨却全然不动继续说道:“本君听说冒犯天颜的仙人若是天帝真心追究,最轻的也是将浑身关节打入法印封住,然后扔到妖魔横行的极荒之处任其自生自灭……你想想啊~且不说被打入法印时犹如刀割剔骨难以承受,即便忍着疼挨下来,从此以后也如同残废一般,若再被扔到极荒……哎呀呀……”
东君撇撇嘴摇头,余光观察着阮音越来越苍白的脸,忍不住鄙夷。
哼!又是个不知好歹的蠢笨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