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点心,墨雪强忍着饿将它们包起来。得赶快回去了,否则临风又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了。诶,不对呀,自己怎么说也十五岁了,临风顶多十二岁,为什么每次都是听临风的教训?果然,还是太弱了,十五岁了还不如人家十二岁的,好丢人啊!唔,对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回去啊!看着陌生的四周,墨雪暗道不妙。
天渐渐黑了下来,从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呜——”
“盗跖,你害死人了啦!”
石穴中。
“姐姐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遇到危险了?”
“关我什么事?”临风慵懒地躺着,手里拿着一块石头把玩。
“小风!”若水有些生气,“还不是你让姐姐出去找吃的才变成这样的,明明你自己身上就有吃的!”
“我只是想训练训练她,谁知道她这么没用,找吃的都把自己弄丢了。”
“你这个家伙!”若水气呼呼地瞪着临风,临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说道:“烦死了!我出去清静清静,别跟过来!”说完,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小风你这个大坏蛋!”
林中,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猫头鹰“咕咕”叫着,可是夜晚却在这些声响中显得更加静谧。一道白影闪过,却没有惊动任何动物。
“这家伙,不会真把自己弄丢了吧?”临风在林中搜寻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墨雪的身影。
他轻轻落在她身后,正准备叫她,却见一匕首“咻”地迎面袭来,临风本能地一闪,定睛一看,只见墨雪双目赤红,连匕首上都有几丝血迹,看来是已经和好几头猛兽进行过战斗了。前几夜虽然也遇到了几头猛兽,但她始终只用刀背战斗,现在刀刃上的血迹已经说明墨雪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冷静点,是我!”临风钳住墨雪的手腕,纵使墨雪比临风大好几岁,但临风从小习武,力气自然比墨雪大上许多,墨雪手腕被制,正要挣扎,听到这个声音便冷静了一些,望向来人,眼中赤红渐渐散去。
“小……风?”
临风一愣,没料到她会这样叫自己。继而点头问道:“你没事吧?”
墨雪死命摇头:“没事没事!你来了就好了。”她此刻竟然觉得临风有自己哥哥的感觉,是心理年龄差距吗?
“你……”临风打量了一下墨雪,问道,“你的吊坠呢?”
“啊?”墨雪一惊,摸向自己的脖子,空的!?难道刚才弄丢了?糟了,那个吊坠可是害自己穿越的始作俑者,怎么会……等等,难道说……对了,盗跖!不对啊,他偷自己的吊坠干嘛?
见墨雪眉头深蹙,临风断定:一定不是她自己扔掉的。他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人烟,便忖度是不是她自己弄丢了。若是这样,本来今晚她就已经精神过度紧绷,若再责备她必定不妥。
“先回去吧。”临风眉头微蹙,掉头准备往回走。
墨雪轻叹一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丢了也无妨,希望它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主人。这样想着,她不再纠结,心情也舒畅起来。跟在临风身后,尽管还是那个黑夜,还是那个树林,但是,似乎不再那么阴森了呢。
“对了,小风。”
“什么事?”
“谢谢你。”
“啊。”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夜的尽头,一块晶莹的白玉映着月光,剔透非凡。和它相映,有一块赤红的血玉,两块玉绑在同一根绳上,系在一名男子腰间。这名男子眉眼中流转着贼气,可以用尖嘴猴腮来形容,但他此刻在山林中穿梭而行的身影却让人不敢小觑。此人,便是传说中偷遍天下无敌手的偷王之王——盗跖。
他此刻心中无限爽快,正是因为刚才救的那个小姑娘,嘿,别误会,当然不是对她本人有什么想法,她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在盗跖心中,蓉姑娘才是最美的。那么是什么让他心情大好呢?没错,就是刚才从她身上“借”来的玉,在盗跖的眼中,这玉可不是凡品,而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盗跖不知她为何会有如此名贵之物,故猜测她可能是流亡贵族,至于她的亲人,恐怕早已遭受不幸了。
不过这些,盗跖此刻已经无暇顾及,他的脑海中正不断浮现出蓉姑娘看到这块玉时脸上的惊喜表情。想着想着,盗跖不禁笑出声来。
于是,盗跖一回到机关城,便用一个精致的木盒装好玉,叫班老头捎给端木蓉。还亲自送别,一直看到他坐着机关鸟消失为止。
接下来的几天,盗跖心里喜滋滋的,时常对着窗户发呆。高渐离和雪女见了,都隐隐觉得奇怪,也不好多问,直到班老头回来。
“嘿,班大师,您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吧?”
“哼,你小子,也会管我叫大师?肯定又是惦记着自己的好事了。”
“嘿嘿嘿,也不能这么说嘛。”盗跖讪笑着,转入正题,“怎么样?蓉姑娘收下了吗?”
班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递给盗跖,说道:“收了收了,还让我把这个给你。”
盗跖兴奋地接过:“哇,还有回礼!”便满面春风地回去了,丢下班老头在冷风中呼呼地吹。
回到房间,盗跖急不可耐地打开包袱,心里念叨着会是什么礼物,打开一看,顿时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她居然把那个盒子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了。
“唉……蓉姑娘啊蓉姑娘,你这真是……唉……浪费了我的一片苦心啊!”看了看窗外的火烧云,盗跖忽然想起了森林里的那个丫头,“她应该还没死吧,算了,以后见到她再把玉还给她吧,如果见不到的话……嘿嘿,小爷就把它给卖了!”
在他的腰间,诡异的红光一闪,便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