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染酒盏,良酿摇曳之欢——
骤然坠地,蔓延如血。
灯火残烛之苟延,熄灭之日不远……
——愿君永记,当日之言。
…………
“起风了吗?”
透过木雕的窗户,男子望向远方湛蓝的天空,墨色的短发在风中摇曳着。那双暖橙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什么呢?
咏园秋崎放下手中药勺,起身合拢开着的窗户,只留下另外一扇小窗通风。
外面的庭院里,白雪皑皑,蟠曲的枝头如同绽放了繁密的梅。
“秋崎,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了清晰温和的男声。
“可以。”秋崎边说着边捧起药钵细细地研磨着,右鬓的碎发被拨到耳后,露出了白皙的脸颊。
“那我就进来了。”朴素的移门被轻轻地移开,有双深红褐色的眸子望了进来。
“好香啊,这味道。”素色的羽织拂过门框,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只可惜是有毒的呢。”
秋崎斜过眼,轻轻地笑了一下,手中的药杵匀速地磨着。
“长信有什么事要你传达吗,天羽?”
“信哥?——不关那家伙的事。”天羽千代在药炉旁坐下,那双深红褐色的眸子盯着药炉下熊熊燃烧着的柴火。
“你们,都是真心对待信哥的吗?”
“自然,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们,也希望信哥能够幸福吗?”
握着药杵的手微微僵了一下,却被不留痕迹地带过。
屋子里的药香愈来愈浓,几乎要侵入骨头里。秋崎放下手中的药钵,起身打开窗户——外面的风小了许多,炉子下的火焰还是剧烈地抖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实在无法理解你们现在的行为。“天羽千代的脸上露出了愠怒的神色,扎成马尾的深红褐色长发微微颤动,双颊旁的发丝在微风中飘动。
那双暖橙色的眸子乜斜着炉旁十九岁的青年。
药炉里发出了剧烈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药熬好了。”
——”现在的本家很不安定。”
——“由琦,你只能先到外面避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好一切,就把你接回来,好吗?“
——”这把刀名为‘槐女’,是由咏园家的一位女性先祖所锻造,今后你就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从漆黑的刀鞘中缓缓抽出长刀,那锃亮的刀身倒映着少女橙色的双眸,坚实的刀柄上刻着浅金色的菱花家徽。
——”要记住,由琦,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优先保护自己。“
……
十天后
少女睡眼朦胧地轻轻撩开车厢的帘子,却发现已是霞光漫天。
【果然是睡得太久了吗?】
”请停一下。“
郊野的道路上原本行进的马车骤然停下,远方地平线上炽红的云几乎要被烧起来了。
”有什么事吗,大小姐?“
颂园背对着如火的夕阳,那张脸在背光中有一点看不清晰。
”那个,我们到哪里了?“由琦慢慢地从车上下来,右肩上被南云薰刺伤的地方还绑着绷带。
双脚着地的时候少女有点重心不稳。
”快到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