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姨在意自己的地位,而我们的出现让她更加谨慎,这是因为小浅是女孩,家族守旧,虽然她是正统血缘,可是一旦我们认祖归宗又更优秀,她的日子其实不会好过。”东旭轻轻吞了一下口水。“陆阿姨是一手想要把我们挡在门外的,但却是小浅收了我们。”
“为什么?”左昊临放下香槟杯,挑眉。
“很简单的理由,她想要人陪她玩。”无奈的扯扯嘴角,眼里充满心疼。“我们进来才知道舍家对小浅的保护有多全面,几乎让她没有同龄朋友,家族的堂兄弟姊妹也因为兄弟分家抢继承人的关系,亲戚处的很淡,她完全就是一个人。”
“她怎么说的?”左昊临脸色微微的不自在。
“是爷爷让她选择要不要接受我们,她只问了我要不要当她哥哥,我说我会陪她玩,她就开心的对爷爷说,她要哥哥,两只小手挡在我们面前作势要保护我们。”那样微小又脆弱的她,睁着哭红双眼却鼓起了与天高一样的勇气。“爷爷同意了,我们不久后就被纳入舍家,从那时候开始,我跟我哥就视小浅为恩人,发誓一辈子都要疼她保护她,让她把失去的亲情都找回来。”
“也难得你们会如此想。”左昊临神色复杂,却口气变得温和。
“但是她依然没有自由,我们进来之后她被陆阿姨要求的更严格。”
“浅浅在你们的陪伴下,也变得比较开心了一点吧?”
“或许吧。”微微苦笑。
“不然?”
东旭喝了一口香槟,脸色变为无奈与勉强:“舍家夫妇很会利用她来做公关。”
她长得漂亮可爱,这已经是一种很天然的优势,个性乖巧懂事更是如虎添翼,公开带出去参加活动或是宴会,关注度与好感度立刻提升。
“可是对于小浅而言,这是她难得与父母公开去玩,获得父母亲密的拥抱跟亲吻的机会。”东旭僵硬的扯扯嘴角。“可是他们任何一方都没有注意到,这对小浅有多伤,这种虚假的公关伎俩。”
直到每一次冷水一泼一泼下来,每一回父亲从眼神慈爱到眼神转移,每一回母亲从拥抱亲昵到技巧躲开,她才意识到这是在演戏。
“所以她拥有很熟练客套的处事方法,还有优秀的察言观色能力。”左昊临轻叹,脸色的不自在却只能故作自在,面对像工作室那样等级的状况,对于浅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而她也是乐在其中,非常配合。”东旭慨然。
“他们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小孩?”
“父母太忙,根本无暇顾及小浅的情绪,又或者是他们根本从未在乎过。”
“那她就这样乖乖的忍受,毫无反弹?”
“她有反弹过,然后下场很惨。”东旭闷闷地说。“那时我也在场,小浅故意不配合陆阿姨的动作,任性又敷衍的随便打招呼,回家后陆阿姨扬手要打她,是大哥挡了下来,但是从此小浅就被打入冷宫,失去参与社交场合的机会,因为这种交际应酬是不容许有太多变量的,小浅那时候才国中,处于尴尬的年纪,没有小到可以被认为是无心之过,但是又没有大到可以当作是名媛,形象很难操控,所以只能果断先把她冷冻起来。”
左昊临眼神一黯,心中泛起了不舍跟感概。
“之后就任由小浅随性发展,她念哪里都随便,可是陆阿姨还是会强制的介入她的学校,包含很多家长会或是利益关系的疏通,企图让小浅无法摆脱她的身分。高中考完升学考,她终于又受不了陆阿姨的控制,便跟陆阿姨大吵一架,那时我跟我哥已经在国外念大学,这次的吵架让陆阿姨稍微放掉了她对小浅的控制,一部分是因为爷爷介入了,一部分也是因为她的年纪已经可以再次回到社交场合并培养接继承人的机会,陆阿姨只有她一个小孩,不想要再处得太糟。”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接下继承人?”匪夷所思。
“不可能,那形同背叛。”东旭眼色严肃,立即的说:“我们能被纳入舍家,是以放弃继承人为条件的,我们无法继承任何东西,但那个契约对我们而言只是一张破纸,实际上无论能不能继承,我们都只认小浅一个人是继承人。”
左昊临眼色平淡自然,仔细地听着。
“唯有小浅当上继承人,我们才能永远安稳地待在这个家,因为继承人在家族形同族长,她会保护我们,而且她还有爷爷直接的背书。这家族的壮大和智雷讯的创立,是由爷爷一手拼出来的,无论是商场还是政治,基本上都是认爷爷这张脸,陆阿姨虽然后期也拚出一些自己的人脉,可是最终还是要看爷爷的面子。”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左昊临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
“你只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用男人的身分好好爱她。”东旭郑重的说。“在家里有爷爷跟我们兄弟可以保护她,在公司有Ada持续的在搜集情报并随时支持,而你现在的身分至关重要,要赢得家族内斗,我们的小浅需要在最佳的状态下去训练,并且拥有坚强的信念跟毅力,而这就是我们这边无法深入照顾到的部分,必须有你来稳定她的心。”
“浅浅有你们兄弟,是她的福气。”左昊临扬起嘴角轻语。
“希望……”东旭扬起手上的香槟杯,与左昊临轻轻碰了一下。“这句话我也有机会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