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欧阳楚挑了挑眉，“东方命，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赌？你以为我和彦儿联手，都杀不了你么？”

东方命地冷笑凝固在了嘴角，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升起了一丝无力感。的确，欧阳楚和秦彦练手杀他，足够了。毕竟今天的秦彦已经不是从前的秦彦了。

“跟他赌。”平淡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东方命的背后传来，他猛地回头，看见的是秦彦面无表情的面孔，“老头子，跟他赌，他不过还是想杀我而已，让他杀。”

“彦儿！胡闹！”欧阳楚瞪了瞪眼睛，现在的秦彦还不足以对抗东方命，若是东方命真的想要下死手，秦彦是没有活路的。

“我没胡闹。”秦彦的语气平淡的可怕，“我只是觉得，母亲的死，跟他有必然的联系。”秦彦摆弄着手里的玉骨扇，眼睛似乎可以越过东方命，直视欧阳楚的内心。“你不想为你的女儿报仇吗？亲自。”

“当然。”欧阳楚脱口而出，随后立刻觉得自己似乎是多言了，他张口想要解释。

“那为什么要放过他这么多年呢？他，东方命，你的师弟。命比你的女儿还要重要么？”秦彦抬起胳膊，把玉骨扇指向东方命，“为什么都要骗我啊，为什么我是在隐瞒和欺骗中长大的啊，为什么每个人都想杀我？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吧，我的父亲欺骗我，我的母亲欺骗我，我最爱的人欺骗我，我的师父—你，外祖父，也骗我。为什么啊，说！为什么！”

秦彦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她几乎是嘶吼着说完这些话的，整个人如同一只困兽。她的话音刚落，玉骨扇的机关启动，几根带有血槽的长刺从扇骨中弹出，这把东方命吓了一跳，立刻作出了格挡姿势。

欧阳楚微微凝眉，眼中满是担忧。他明白，即使刚才秦彦在跟福海和辛涯做着生死决斗，她依然还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秦彦很精明，只从刚才的几句话里，她就可以弄明白很多事情。

“彦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秦彦猛地打断了欧阳楚的话，“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真的以为我离开了隐龙圣庄就什么也不是了吗？你以为，隐龙圣庄真的可以控制的了我的情报组织吗？！欧阳楚！你把我当傻子吗！”

欧阳楚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敢相信秦彦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欧阳楚，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秦彦冷笑一声，“你这是在保护我吗？你到底想隐瞒什么？千方百计的阻止我调查从前的事情，千方百计的阻止我营救温倾颜，到了现在，居然还阻止我杀他！”

“他是该死，但是不应该现在死。”欧阳楚皱了皱眉。

“呵呵，最重要的是，他不应该死在我的手里吧。”秦彦轻笑一声，“外祖父，您到底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他啊。”

“彦儿，退下。”欧阳楚低声道，“现在的你，还对抗不了东方命。”

“找个机会放他走？”秦彦挑了挑眉，“老头子，我还不了解你吗？我现在的不择手段，可是像极了你。若是你真想让他死，何必一对一呢？”秦彦的眼中透露出了玩味，“那也别赌了，放他走吧。”

“彦儿！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应该沉浸在过去......”

“是你沉浸在过去！因为什么你不想杀他，你自己还不清楚么？”秦彦咬牙道，“是你的师妹啊，老头子。”

东方命听到这里，立刻向秦彦投去了希冀的目光，“师妹？！她......说什么了？”

“遗言啊。”秦彦语气轻松的道，“让你，好好的活下去。”

“秦彦！你居然敢查我！”欧阳楚一脸惊异的表情，“你...你居然查的到？！”

“只要想，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秦彦的情绪平静了许多，“我不理解一个遗言可以起到这么大的作用，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他。”

“彦儿，我......”

“嘶，或许，你爱的其实是你的师妹？”秦彦摸着下巴，继续说道。

欧阳楚的嘴角抽了抽，明显是要被激怒了。

“看什么看，滚吧。”秦彦话题一转，看向了东方命，“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到时候，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