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决已经超脱了普通的玩家技能，每一下都仿佛是在为下一招铺垫，剑刃总会刺入诡异的方向，险而又险地在即将割破皮肉时被挡住。

白刃战是最令人疯狂的对战，叶轩歌渐渐被带动得激动起来，他不由自主地跟上了少年军官的动作，将自己的力气灌输进每一招中，嘶喊着一次次冲上前去。

原本快到只剩白光的剑刃在他眼中逐渐变慢了动作，几乎毫厘可现——

“警报警报，ＭＴ９５２７，您的精神力仅剩百分之八，即将下线！”

草你大爷！

眼前的一切瞬间湮灭，叶轩歌望着那双蓝色的眼睛，觉得自己简直气炸了。

但是下一刻，痛楚铺天盖地倾斜而下，耳边隆隆作响仿佛身处火山崩裂处，叶轩歌痛苦地拧身翻到在了床上。

他的精神源最多被压榨到百分之十，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痛楚像是锯子一般切割着他的脑海，这是直达精神的痛，简直令人恨不得就此死去。

“啊啊啊……”

呜咽声从他牙关中溢出，却很快失了声，叶轩歌已经失去了反应的力气，他只是紧紧蜷着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消减一些痛苦。

视线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仿佛透过了一层蒸汽变得扭曲，叶轩歌吸着气如同被抛到岸上暴晒的鱼，只觉得之前所受的痛苦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次。

真是恨不得……

细微的咯吱声从脑海中响起，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断，间或伴随着咯吱声——

“彭——”

所有的痛楚在这一瞬间到达顶点，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如同白日炸开的焰火，刹那间充斥了整个意识。

昏迷前的叶轩歌失神地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老子……真是捡了八辈子的狗屎运……

……

“主上，你收敛点。”

乾将透过面前的一个小小的光屏，看着里面昏迷过去的人。

它用稚嫩的声音抱怨道：“主上，你这样做很容易被发现的。”

红眸男人毫不在意地捏了捏乾将，“我自有分寸。”

“刚刚差点就被发现了啊！”乾将一蹦三尺高，“主上你居然去截断信息流！这么危险的事情麻烦您下次别再干了！”

“然而我并没有被发现。”

“……好吧，那我们换个方式，”乾将叹了口气，小小的肉手指了指昏迷中的叶轩歌，“刚刚如果不是我阻止，您是不是想让他精神力消耗光再下线？”

乾将缓缓飞高与主上平视，小小的红色眼睛里满是认真：“主上，这个人类看起来虽然比别的要耐操点，但他依旧是个脆弱的人类。”

“他们的精神源跟玻璃一样脆弱，要小心轻放啊！”

“崩溃就崩溃罢，”秦玖看着怀里没有声息的人类，漫不经心地摸了摸他眼下长长的睫毛，“再找一个就是。”

……

“主上，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乾将木着脸看着秦玖，“你还记得我是你的魔气所化成的么？”

我就是你所有心情的具现化好不好＝＝＋，天天这么粘着这个人类难道是我的错么！

啊，想想堂堂魔王沦落到这种地步，也真是令人心酸呢。

秦玖眯着眼，右手似乎是无意识地描摹着手掌中的面庞，从额角到鼻梁，从嘴唇到下巴。

这个人类只能说是清秀端正，只是温润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比较亲近，同那些魔女灵女完全不可相比。

只是看久了也挺顺眼。

秦玖视线掠过小奴仆的脖颈，青色的静脉清晰可见，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动了动。

“反正不在，应该没关系……”

他看着光屏中昏迷着的人类俯下身，尾音淹没在了细微的水流汩汩声中。

“主上，你开始变得不要脸了。”

“闭嘴，乾将。”

乾将伸出小翅膀捂住了眼睛，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啊，没眼看了没眼看了，我的主人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