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绚儿拽着苏西泠要去逛街,说是才到了苍川还没好好玩。箫客宠绚儿是宠成了习惯,自然应她。
下午,云寻遮,红绫,苏西泠,音雪冷还有绚儿几人上街游玩,风流公子加上窈窕佳人,引得行人频频回顾。殷影昨日在山庄留宿一夜后,因事务繁忙,清晨一早便返回了烟影双榭,也就没有同清闲的几人一同出去。雪冷原本也并不想出去,箫客便劝说她长安街热闹非凡,既然大家兴致不错,不如一起去看看。
长安街不愧为苍川第一繁华街,两岸商铺林立,路上行人匆匆。背着剑的侠客,跟着仆从的富家少爷,坐着轿子的深闺小姐,路边提菜篮子卖花的姑娘,各色人群熙熙攘攘,尽显人世百态。
苏西泠等人逛了一阵子之后,几个姑娘毕竟身娇体弱,很快就累了,于是打算找个地方歇脚。
行至雪茶楼前,远远看到前方人群围拥,几个人走近,一打听才知道是有人在楼前施粥给流浪乞丐。
一字排开的罩蓝印花布的长桌,六七个青灰色衣衫的年轻女子正在给前来的人一一施粥。这些人大抵衣衫褴褛,流落街头,常食不果腹的,接过后便千恩万谢,满心欢喜离开。边上有十几个穿灰色衣服的男子,面带肃容,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维护秩序。大概是这几人身上气势太过凛冽,前来领粥喝的人皆是规规矩矩愣是一点事情也不敢惹。
几人于是在旁边看了一会,也不上前。
云寻遮说道:“每到月初、十五,七叶寒阁都会派人在雪茶楼前布施米粥。”
绚儿问道:“七叶寒阁,你是说那些人吗,是个什么地方?”
苏西泠向绚儿解释道:“通俗的来说,七叶寒阁是一个治病卖药的医馆。”
“医馆?”
“对,但又不仅仅是一个医馆那么简单。七叶寒阁在江湖中的名望不容人小觑,更不要说是阁主七叶先生此人,到现在还没人知道他身后的背景。”
云寻遮听后笑道:“箫客你把七叶看得太神秘了,他可是一直希望别人把他当成是普通的医者而已。”
苏西泠惊讶:“先生七叶怎么想,你怎么会清楚。”
“凭着我和他几年的交情,这一点有没有说服力。”
苏西泠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毕竟他还从未听云寻遮说过关于寒阁的事情。他正要再问时,绚儿在旁向云寻遮追问七叶先生的事情。
“既然你和他熟,快说说那个什么先生七叶是怎样的人,就从今天这个施粥说起好啦。”
云寻遮于是道:“七叶先生身为苍川医术最精湛的医者,救死扶伤不说,不仅每月派人施粥,常替穷人医病赠药,分文不取。哪里要是出了天灾人祸,也会马上命人赶去援助。在江湖上的声望,箫客说得没错,七叶确实让人望尘莫及。”
寒阁阁主银叶羡,世人称其先生七叶。
七叶先生一身医术出神入化,能起死回生。但是,却有一个奇怪的规定,但凡名门显贵请他医病的,无论病症大小,诊金百两,千两不等,还要看他心情收取。即使这样,那些个家财万贯,钱多得花不掉的,一般的风寒也请他医治,并主动奉上黄金白银。
故在苍川达官显贵圈中有一个不成文的风俗,常以能得七叶先生医治为傲,以所出诊金高者为贵。即便如此,还常常请不到他。
但是先生七叶对于那些生活困顿没钱医病者的穷苦百姓,当真就像云寻遮说的那样,常赠医施药,亲自出诊,分文不取。
苍川流传一句话:世之心怀天下苍生者,当先生七叶也。
苏西泠听后感慨:“常闻七叶先生有‘青莲佛心,当世圣医’之名,着实令人佩服。”
绚儿道:“咦,那么你们不是还称苍珩四公子了嘛,难道都没他一个大夫厉害?”
苏西泠大笑:“都说了先生七叶不是一个简单的大夫,我们四个加起来也许可以抵他一个。”
此时红绫插话:“箫客妄自菲薄了,西泠箫客,殷阁主,还有我们家阁主,在红绫看来,都是十分厉害的人。”
绚儿附和道:“红绫姐姐说的是,我觉得当然是苏大哥要厉害,那什么七叶不能比。”
“咳、咳。”面对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真烂漫的绚儿,苏西泠尴尬地低声咳嗽。云寻遮在旁也是努力忍笑。
几个人在说话间绕过大门前施粥的地方,从一侧开的一道门走进雪茶楼。
雪茶楼是长安街上一家高档的茶楼,为前来楼里歇脚的客人提供精致的茶点。雪茶是茶楼里最有特色的一道招牌,因其冲茶所用之水皆取自陌城千陌山上雪水,故以此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