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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幸村精市这样问。
他说这话时正倚在门上一动不动地望着有栖川月见,蓝紫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眸,神色不明。他看着她捂住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睫毛一闪。
他苦笑。
后来的他不是都知道了么,郎情妾意,天作之合。
幸村精市想起他看到过的那张照片,那里面的少女温婉乖巧,清丽动人。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有栖川月见。
“有些事我记不清了。”她伸出手遮住眼,像是要把光从她的眼睛里驱赶出去。她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发生了很多事。”
她一顿,“我和冰帝的那群人莫名走近了。”
她的目光悠远而绵长,像是要穿过漫长而斑驳的时光,看到当初的自己,以及那些人。
那时候冰帝的那群人总喜欢叫她“部长夫人”,戏谑而恭敬。可她明明和迹部景吾没关系,所以她总会红着脸反驳,生怕那位大少爷不高兴。
然后呢……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她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我告诉自己,有栖川月见,记住了,你永远也不要原谅千代绘里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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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月见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
刺鼻的消毒水味狠狠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睁开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病房里空无一人。
她的右手上绑着绷带,钻心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清明。
记忆一晃而过。
脑海里是千代绘里奈那张阴霾的脸,“有栖川月见,你说,我若是把你的画画的手给毁了……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后来的事……
她再也不想记起。
“月见。”
清澈的女声响起,有栖川月见指尖一颤,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她,“你怎么在这?”
浅见洛央却不回答她,她提起手中拎着的袋子示意道,“你刚起来,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有栖川月见锲而不舍,又问,“我的手怎么了?”
浅见洛央眸光一闪,在她床边坐下,盈盈笑道,“之前你母亲来看过你,你还在昏迷着。不管怎么样,给她报个平安吧,她很担心你。”
有栖川月见一默,神情恍惚。
“至于你的手,不过是受了伤,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面无表情:“我要听实话。”
浅见洛央把餐盒放下,“……残了。”
“……”
有栖川月见垂下眸子,不吭声。
浅见洛央却觉得此刻的她,冷静得可怕。
她静默了一会儿,又开口,“千代绘里奈呢?”她晦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
“月见你不要这样,医生说了,你这种情况,只要调养好,还是有可能康复的……”
有栖川月见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但也有极大的可能这只手从此就废了,对吗?”
浅见洛央哑然失声。
她猜得没有错。
“千代绘里奈呢?”她并不想在这里跟浅见洛央多说废话。
“这件事小景会处理的……”浅见洛央说。
“……我问你千代绘里奈在哪里!”
有栖川月见把桌子上的东西甩到地上,眼眸里一片猩红。浅见洛央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