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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再次来到北海道是在他二十岁那年冬天,他裹着厚重的大衣站在雪地里,孤身一人,茕茕孑立。
他的衣襟上覆满了霜雪,凛冽的冷风灌入他的衣兜,他站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迎风而立。
风景依旧,只是,故人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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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他想起那个草长莺飞的晴天,墨发少女歪着头问他,“你和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幸村精市不知道该怎样定义他和有栖川月见的关系。
他想了一会儿,答。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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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手札·十三」
2007.11.25 北海道,雪
我和幸村精市去北海道滑雪。
他说叫上他的队友吧。
我怀疑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他的队友和网球才是。所以我死乞白赖死缠烂打地一哭二闹三上吊卖萌耍流氓全都用上了才让他答应我们过二人世界。
幸村精市说,他这辈子,就只栽在我身上了。
我很得意。
能让风靡万千少女的立海男神幸村精市说出这样的话,我很自豪。
另,那天的雪,尤其好看。
如果,不是遇见了不想看见的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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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而过的列车上。
有栖川月见怔怔地望着笼着薄薄的雾气的窗户,她伸出手,微凉的气息在指尖蔓延。
“月见。”
幸村精市忽然开口喊她的名字。
“嗯。”
有栖川月见没有回头。
“月见。”
幸村精市危险地眯起眼,又喊道。
“嗯?”
有栖川月见微微蹙眉,但还是没有回头,她继续兴致盎然地用手指在朦胧的窗户上写字。
幸村精市不满了。
“有栖川月见。”
“……嗯。”她猛地反应过来,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悦地开口,“你喊我干嘛?”
幸村精市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似笑非笑,“窗外的东西有我好看?”
有栖川月见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歪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哪里比得上我家阿市的盛世美颜。”她凑过去,笑靥如花,“但我毕竟看多了,腻了啊。”
她把手一摊,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幸村精市漫不经心地斜了她一眼。
“才多长时间你就对我腻了。”他故作苦恼状,一双美目流波溢转,控诉道,“月见,你太让我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