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点燃烟,第一次抽烟的我被呛出了眼泪。烟雾缭绕间,我静静地想,也许,有栖川月见擅长的那些,我永远也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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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了。”
我坐在网球场边,忽然听见他这样说。没头没尾的一句,我却听明白了。
我站起身,笑了,踮起脚像好哥们一样拍拍他的肩膀,“真好。”
真好,她回来了。
你也回来了。
可是我却没想到,月见竟爱上了别人。
两年的时光,磨掉的不仅是月见的温婉乖顺,更多的,还有那颗曾一心一意地喜欢一个人的心。她爱上了幸村精市,就像当初喜欢迹部景吾那样,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为什么?”无数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小景都这样问我。
我也这样问过月见。
那个恢复素颜,明眸皓齿的有栖川月见告诉我,“迹部景吾喜欢上的那个有栖川月见,是当初干净纯粹、不谙世事的我。但幸村精市不一样,他遇见我的时候,我声名狼藉,一无所有,他喜欢的,是那个不堪的我。”
月见走出来了。
或许有一天小景也会走出来。
走不出来的只是我。
只有我。
我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月见和幸村相爱,他们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天作之合。
看着月见为了他卸掉浓妆,素面朝天,戒掉烟酒,仿佛我认识的有栖川月见,又回来了。
看着幸村奔赴他国,月见重新执起画笔。直到,月见收到那张录取通知书。
原来真的有人会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月见离开日本的前一天我去找小景,他坐在办公室里,轻描淡写地告诉我,“本大爷知道了。”
平静得可怕。
我有些悲哀。
……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月见。
月见死了。
那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于飞机失事,直到她的主治医生找到我,她告诉我,月见患上抑郁症已将近两年。
这两年,她纵横欢场,用烟酒麻痹自己。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直到幸村,给了她这最后一击,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是死于自杀。
我震惊了。
谁也不知道。
她瞒得很好。
真相残忍得可怕。
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再见。
那时我怎么就看不懂,她无声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