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里。”天不孤说道。
阎王锁见到了伤势痊愈的江宛陵。他躲过她射来的眸光,心里苦苦的想到回去的路上恐怕要被这位祖宗修理了,可是不能在此地透出怕她的神色。
江宛陵走在前面,阎王锁缀的远远的……他祈祷着江宛陵最好是失忆了。
“阎王锁!”江宛陵的声音传来。
“欸……”阎王锁应答的流利,拖着一腔长音,小心翼翼的走到江宛陵跟前。他的样子透出滑稽,贼眉鼠眼,像看她又怕她一怒之下出掌收自己性命。
忽然,江宛陵转过身看向阎王锁,登时吓得他跳开三丈远!
他对她的笑意……害怕极了。
“有话好讲!有话好讲!”一边说着,阎王锁一边伺机退步……可是他却感到无形压力层层扑来自己躲不开,难道是自己的武息已经为江宛陵锁定?阎王锁立刻脊背发冷,浑身冒汗,死前他还有遗言,“我知道是我卑鄙,是我小人,是我趁你虚弱动手。不过……不过,你大人大量肯定不和我这小人计较。而且我们现在同为死神下属,应该抛去过往恩怨,携手并进……”
“怎么携手?”江宛陵问道。
阎王锁刚想讲话,赫然发觉她身形不见,再一眨眼,她已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江宛陵一掌拍向阎王锁……
“呃啊!”阎王锁吐血三升,黑色的血珠如吹散在风中的飘花,他只感到今日必然是他的死期。
又是三掌,每落一掌,威力增添一分。三掌下去,阎王锁面色如金纸!只要再一掌,一命呜呼!
江宛陵举掌,阎王锁哭了起来,嚎啕大哭!
“我还没有见到我爹我妈呀!女侠饶命!奶奶饶命!”阎王锁一边吐血一边哭叫着饶命。
他哪里不知道江宛陵是一定要杀他呢!终于一掌落在了自己胸口,阎王锁两腿一蹬,脑袋一歪,死过去了。
一缕幽细的哭声,呜咽凄楚,若断若续。阎王锁不可置信的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死的自己都忘记了他们的模样,怎么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惨!我已被江宛陵打死了!他这样一想,砰然又睁开眼睛,地狱里怎么还有她?
“到了地狱你还不放过我?”阎王锁哭得凄凄切切,鼻息率响,“爹啊妈啊,就是这个女人打死了你们的儿子……”
江宛陵踢了他一脚。
阎王锁自以为身在地府,不理不闻,只肯躺着哭。
下酆都自密林中现身,看着这一幕不由皱眉,这个阎王锁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江宛陵,人马都已点齐。太学主有令,即刻攻击日盲族。军令如山,不可延误。”下酆都说道。
江宛陵将眸光投向了下酆都,“攻击日盲族……没有全盘的计划吗?”
下酆都本来就对江宛陵不忿,又没有打算与她和衷共济,自然阴阳怪气道,“呵……计划,只好劳烦你绸缪了。太学主命我等协助你。那么,你是主将了。”
“哼,虽然是主将,可是若战事失利,你该知道主将负有全部责任。”下酆都故意恐吓道,“我劝你好生思量。”
太学主为什么将这桩任务安排给自己?
除却朱翼皇朝与日盲族曾经的旧怨。还有呢?织语长心曾经有过丰功伟绩吗?或者这是太学主对自己的试探,试探自己是否忠心臣服……从这个思路去想,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也能有所明悟了。
自己虽为主将,可是一来自己并不熟悉这些兵士,二来自己从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对付传闻中的战族从何谈起?
“日盲族的主要据点是日罗山,日罗山连带周围群山的地形图有吗?”江宛陵向下酆都问道……
“哦……你还不算太糊涂。地形图倒是没有,不过吾可以释放毒气先将日罗山外围的据点拔掉。然后,你自然可以挥师攻入了。”
由此看来这次进攻日盲族根本不是出于太学主的深思熟虑。果然只为了试探我吗?
“千叶传奇不容易对付。”何况,万古长空已经在千竹坞与我见过,这项情报想必已经为千叶传奇所掌握。
下酆都冷笑道,“你想打退堂鼓……”
江宛陵摇头,她想了想,恐怕最后会是自己独身战千叶传奇。因为兵卒再多,不能有效调度也不过是徒增伤亡。下酆都心怀叵测,由她带来的士兵未必能够听从自己的调令。
方才自己已经在阎王锁身上做了试验……虽然他几乎快被自己打死,可是灌入死神之力后他很快清醒恢复了。她回头望向依然躺在地上的阎王锁,这个人助纣为虐,屡次伤害自己,我必须要对他有所惩戒。那么,就废掉他的武功吧。
“阎王锁!”下酆都随手一挥,一发气劲精准打入他的气海,“清醒!”
阎王锁清醒了,他望望四周,目光所及,林木葱茏,光天化日,他没有死……他竟然没有死。他的目光再次对上了江宛陵,她面色无波,他立刻转开自己的眸光,他愚蠢的吓昏了自己。可笑可悲!我堂堂死神传人……居然会被一个女人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