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舟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针织衫,看起来比前几天在祠堂里少了几分肃穆,多了些随意。
他独自一人,手里拿着一卷像是图纸的东西。
“沈先生。”
沈星遥下意识要站起来。
“坐着吧。”
他在她对面的位置自然地坐下,将图纸放在一旁。
李叔没跟着。
茶馆老板娘很快过来,显然认识他。
“沈先生,还是老样子?”
“嗯。”
他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沈星遥脸上,这次看得更清楚些。
她今天没戴墨镜,素着一张脸,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眉眼生得极好。
“手好了?”他问。
沈星遥看了眼手背,敷贴已经拆了,伤口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好了,谢谢沈先生。”
沈寂舟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老板娘端来他的茶,是一壶看起来很浓的普洱。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氤氲。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沈星遥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他却先开了口。
“常来这儿?”
“最近几天是。这里很安静。”
“确实。”沈寂舟喝了口茶,看向窗外的河,“开发得晚,还没那么吵。”
“沈先生是本地人?”
话一出口,沈星遥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能看守那样一座祠堂的,怎么可能不是本地人。
“算是。不常回来。”
两人又陷入沉默。
但这次沉默没那么难熬,窗外是潺潺水声和偶尔的摇橹声,茶馆里飘着淡淡的茶香。
“你一个人?”沈寂舟忽然问。
“还有个助理,在酒店休息。我出来透透气。”
“嗯。晚上别去后巷那片,路灯坏了,还没修。”
沈星遥愣了一下,点头:“好,谢谢提醒。”
他又坐了一会儿,喝完那杯茶,拿起旁边的图纸。
“走了。”
“沈先生慢走。”
沈寂舟走到楼梯口,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
“沈星遥。”
“嗯?”
“名字不错。”
他说完,转身下楼了。
沈星遥坐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名字不错。
这算夸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