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一会再回来。
电动车就放在楼下,抬腿上去,将油门拧到底,也达不到风驰电掣。我火急火燎的恨不得多生两条腿,自己撒蹄子飞奔过去。
苏弦一定遇到了危险的事情才会找我求救,最后那声【嘭】,让我惴惴不安。
不管红灯绿灯我一路直冲,中途有个骑摩托的小伙子再被我超越后,加速超过我后企图用后轮抹我,被我一口唾沫啐在脸上险些撞上马路牙子。
我就像脱了缰的野狗,谁敢耽搁我时间,我就龇牙咬谁。
到达地点,连呼哧带喘跑上楼,抬脚踹门,一骨碌滚了进去。房门竟然没有关,房子里漆黑一片。
我撑着地板想要起来,手心处传来撕裂的剧痛,借着楼道照进来的光我看到手心扎着一块厚厚的玻璃碴。
屋子里凌乱不堪,凳子,沙发都翻倒着,原本挂在墙上的电视也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里屋传来苏叔叔的咆哮声伴着偶尔苏弦的哽咽。
捏着玻璃碴猛地拔出来。
嘶。
我痛得抽抽,额头上冒出汗水。顾不上奔涌的伤口,起身跑进卧室。
卧室里也是黑着的,窗帘没拉,投射进的月光狰狞着。我看到苏叔叔正用力的一遍遍踩着手机,那手机已经彻底解体,变成了一堆零件分不出那对哪,他还是一遍遍的踩,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踹死你,踹死你,别想着从手机里爬出来。
苏弦则躲在墙角蜷着身子无助的哭泣。
苏叔叔看到我这个不速之客,停步了手脚。我频繁的吞咽着口水,蹑手蹑脚的走到苏弦跟前,蹲下神将她抱住。我想说:没事还有我。可是舌头打了结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有继续不停的吞咽口水。
场景就这般僵住了。我不敢动怕惹怒苏叔叔,而苏叔叔盯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第一次觉得时间是那么的缓慢,度日如年这个成语原来并不夸张。苏弦想着停止抽泣,硬憋着自己,这样抽泣就变成了哽咽。
要是能从来,我要选李白,偶尔还能写写诗来澎湃,逗逗女孩。
僵持因为手机的响动而打破了,我老妈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她的关切电话会成为我的催命符。
我看到苏叔叔的眼睛瞪的圆滚滚。
跑。
苏弦喝道。
我和苏弦不由分说的便向门口奔去,苏叔叔的身子动了,下一秒我被汹涌的巨力掼在地上,粗糙的大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空气陡然稀薄,我挣扎着用脚踹苏叔叔,却是徒劳无功。胸腔受到了压迫,眼睛也憋血弄得通红,我像条蚯蚓像可怜的扭动的身体,可无奈力气越来越小。
弥茫中,我感觉有东西触碰到了自己,下一个身子变得轻松,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
苏叔叔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然后抬脚踹。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苏弦从我兜里掏出手机丢了出去。
苏弦扶着还有些眩晕的我踉跄的跑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房门。一旁的邻居从猫眼里看着我们,担忧道:你们没事吧。
没时间理会这些置身事外的家伙,我们奔下了楼。苏叔叔几乎是前后脚的追了下来。
我绝望的认为无处可逃时,他却奔着楼下的一台汽车跑了过去。汽车的行车记录仪还开着,前面的摄像头闪着红色光点。
嘣。
苏叔叔拳头用力的打在了挡风玻璃上,鲜血瞬间从攥紧的掌心流了出啦。
靠,你丫想死啊。
车主刚准备停车子,却见苏叔叔扑了上来,对着玻璃一顿猛捶,恼怒的大声喝骂。
苏叔叔瞪了他一眼继续锤打玻璃,车主被这一瞪吓得噤若寒蝉,从车上灰溜溜的逃了下来。
苏弦哭的眼泪模糊,完全都靠在了我身上。
挡风玻璃被苏叔叔生生砸碎了,他尖锐的大笑着撤掉行车记录仪:电子、屏幕、诺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