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上,在群山之上。
在乌云滚滚之上,在丛林之间。
在一江漆黑的水逐渐粘稠之上。
在一个无人的岛上,在午夜的街道上。
灵魂之猫在游荡,嘴里叼着死神的秋千。
——《神曲》
————
20xx年,世界末日,地球上的物种几近灭绝。
No.不是这些。
我们要讲的是末日之前的最后时期发生了什么。
在等公交的我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的花,它开的美丽而妖艳。花瓣一圈圈层层叠叠组成漩涡将我的视线夺去。
这应该是玫瑰吧,我不太确定。
我给苏弦送过玫瑰,那几只红色玫瑰只有五六层花瓣,而这个则多达十层以上,层与层之间挨得紧密,螺旋形状似蜗牛的贝壳。
马路边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花呢?杂交?变异?优胜劣汰下的产物?
没留给我时间深度思考这个问题,公交车就到了。正是上班时间,车上挤满了人,一系列摩擦碰撞后,我终于抓稳了扶手。
呼出口灼热的气体,看到身旁坐着的竟然是苏弦的妈妈。刚想到苏弦就遇到了她妈妈,还真是巧的很,看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有一定道理的。
阿姨。我呼唤道。
苏阿姨头也没抬,还在盯着手机,看来并没有听到我的话。屏幕上的字太小,我看不清是新闻,段子,还是电子书,总之有一样令她全神贯注,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我也经常这样,在低头玩手机或电脑的时候自动滤掉了周围的一切。当然不只是我,很多人都是过渡沉迷在虚拟网络中。
现在这辆公交车上,除了我和司机外其余人都在专注着盯着自己的手机。我不看手机是因为最近用眼过度,眼睛干涩,原本的白眼珠以眼仁为原点放射出细密的红血丝,乍看像戴了红色美瞳有些恐怖。
阿姨。
阿姨。
我又叫了两遍,一遍比一遍声音大。
啊。
苏阿姨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吞吐含糊。
嘶。我吸了口凉气。苏阿姨抬头的瞬间,我看到她眼睛铜铃般大得不成比例,整个眼球挣脱了上下眼皮鼓鼓着凸了出来,让人担心她轻轻晃动下脑袋眼球便会从眼眶中掉出来。
她同我一样眼球上布满红血丝,不同的是我的是成网状,而她的则是红彤彤的一片,像电影中吸血鬼的眸子。
陆飞啊。
阿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悦耳,这微弱的声音却砸的我心脏咚咚颤抖。我细看着她的脸,和苏弦一样美艳白皙,除了眼角些许鱼尾纹难辨真伪。刚才那瞬间足足占据脸上三分之一面积的双眼恢复了正常,又或者本来就是这样,不算太大,狭长有光。
苏弦说过,这是丹凤眼。
难道是我刚才出现了错觉不成。想想还真是有可能,最近看手机的时间太长,眼睛有些散光了。
陆飞。
苏阿姨见我没答应,又喊了声。我忙应着,和她聊天,我们的谈话有一搭无一搭,她不时的抬手看看手机,看来刚才看的东西并没有看完,又觉得和我这小辈聊天时玩手机不礼貌,才这么敷衍着。
车子抵达学校站,我说了声便快步下了车。刚才苏阿姨的态度让我有些尴尬,以前她是很热情的一个人,从没有对我表现过不耐烦。
在这里有必要做个简单介绍。
我叫陆飞,18岁,是名高三的学生。苏弦比我大一岁,是我还穿着开裆裤时就交往的女朋友,以前她家住我家对门,小学和中学我们都是一起度过的,高中她考上了省重点去了别的城市,再加上后来她家乔迁去了新城区,我们的交集才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