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到有，最是艰难。

而从有到多，就变得容易得多了。

仿佛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丹田内那颗金色砂砾的诞生，彻底引爆了一场连锁反应。

那宛如星际尘埃中，星星点点的先天一炁，只要靠近那枚金色砂砾，就会被同化，彻底蜕变。

林夜没有片刻停歇，再次抓起源晶，疯狂地塞进口中。

他要趁热打铁！

辛辣狂暴的能量洪流再次冲刷着经脉，被尽数引导着涌向丹田，狠狠地给那片致密的星海再次施加压力！

第二颗，第三颗……

在他的内视之下，一颗又一颗砂砾大小的固态本源罡煞凝结成形。

它们彼此吸引，融合。

最终，那最初的一小颗砂砾，渐渐汇聚成了一块仅有绿豆大小的璀璨金色晶体。

林夜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此前处于临界状态，被提纯到极致的先天一炁。

现在已经尽数转化为这种全新的，更高层级的能量了。

不过除了丹田炁海的最中央那一颗绿豆大小的固态金色罡煞以外。

在更外层，一小捧液态的金色能量也在缓缓流淌，如同熔化的黄金。

林夜心中出现明悟。

这便是林寒山所说的“流罡”。

只不过，体量极小，大概只有一个瓶盖那么多。

至于更外围，才开始是雾化的金色本源罡煞，弥漫在炁海的边缘。

固态，液态，气态。

三种形态的能量，竟然同时出现在了他的丹田之中！

林夜心念一动，他可以轻易地将那颗固态的本源罡煞提取出极小一部分，使其分解为流罡。

流罡再次扩展，就能形成雾罡，充盈进他体内那些空空荡荡的经脉。

林夜估算了一下，即便他将所有的本源罡煞全都拆分成最基础的雾罡状态，也仅仅只能填满十二正经中的半条经脉。

此刻他体内的能量储备，比起此前开脉境巅峰时期，还是仅有不到百分之一的规模。

按照林寒山告诉他的凝罡境分级。

当武者丹田气海被液态的流罡灌满，躯干和四肢的经脉也被流罡填满时，就算是凝罡境后期圆满了。

那自己……刚突破成功，就已经能够凝聚成固态的罡煞，又算是什么等级？

难道自己已经超越了凝罡境圆满？

这个荒谬的想法刚刚升起，就被林夜立刻否决了。

他思索片刻，很快想通了。

这应该跟此前他在开脉境，就能凭借源晶淬炼，拥有“伪罡煞”级别的气血是一个道理。

借助源晶的极致压缩和提纯能力，此刻他体内的罡煞质量，也远远超过了一般武者辛辛苦苦修炼出的流罡。

或许，等到什么时候，自己体内能被这种可以转化为固态的罡煞彻底灌满，才算是对他而言真正的凝罡境圆满吧。

想通了这一点，林夜心中又冒出了另一个疑问。

东方震体内的罡煞，是带有属性的。

是狂暴的雷属性罡煞。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也跟张道玄等人交过手。

张道玄的罡煞，锋锐无匹，是金属性。

借助其罡煞的属性，他才能完成那神乎其技的御剑掌兵能力。

那么，自己的罡煞，是什么属性的？

林夜仔细体会了片刻，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鲜明的属性特质。

没有雷的狂暴，没有金的锋锐，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