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莫伤心,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不管是你的生辰还是我的生辰,我们都要在一起过。
别多说了,快去吧,总不能让将军们久等……
……
暖暖,暖暖醒醒。
……你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既然说以后每个生辰我们都要在一起,当然今年这个也不例外。
那……
这可是我与暖暖的第一个生辰,我亲自去将军府上赔了罪,既然是夫人想要的,宵某自当一一满足。
窗外月华如练,银光千里。
以后的每个生辰,我都要陪着暖暖。
此话当真?
一言九鼎。
……
“我呸,你家鼎都是纸做的!”沈暖坐在河边的大石上,身边的花草全都遭了难,她狠狠拽过一把野花,猛地往河里扔,周遭的土地已经秃了大半。
午时钟声传来,沈暖整理好情绪,缓步回席。
到时已经开宴,沈暖一出现,顿时喧杂声便消停了,数百道目光直剌剌地朝沈暖射来,沈暖不理不睬,不惧不顿,待搜寻到三夫人的身影,便迈着端庄优雅的步伐径直走去。
郡主一晃眼,仿佛见着先皇后在时的样子,那沈暖仿佛凤钗满头,金裙掖地,身后似有仪仗两排,侍从万千。
“沈家小姐,坐婆婆这里来。”郡主向沈暖招手。
沈暖应了声,乖乖上前去坐。
郡主左手边已坐有一女,容貌娇憨,朝沈暖善意一笑,那就是刚才郡主口中所提“梨儿”,嫡孙女花小梨。
沈暖知道她,后来嫁给了镇北大将军的长子施灏,郡主驸马是礼部尚书花大人,一文一武, 当时也算是轰动一时的佳话。可惜没两年花小梨便病故了,尸骨未寒之际施灏便再娶他人,可怜这郡主娘娘,殿前哭闹无数,一月之后便也去了。
沈暖觉得可怜,言语间也多了几分热切,“郡主娘娘身体真硬朗呢,一点也不像六十岁的人。”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风光正好呢。”郡主看着花小梨,哈哈一笑, “我这孙女今也十六了,我寻思着,得给她找门亲事了!”
花小梨娇羞道:“奶奶说什么呢,梨儿还小,梨儿不出嫁,梨儿要永远陪着奶奶。”
一番话逗得郡主笑得更加开怀,“女大不中留,梨儿现在不好意思,将来指不定胳膊肘往哪个府上拐呢!”
众人哈哈大笑,一时又酒过三巡,丝竹喧嚣不绝于耳。
“恭祝郡主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众人起身举酒,一齐高呼。
郡主乐呵呵道:“老身一把年岁,不敢与山海做比,而今只牵挂家中儿孙,只愿福贵延绵,蔽及子孙。”
说完手一摆,十几个小童上前将那巨型屏风撤去了,眼前蓦地一片开阔。原来这楼竟是四方之型,对面也是宴席千坐,酒酣正浓。
侍从上前,将郡主的坐席换了个方向,沈暖自然也跟着调了方向,正对着对面的客席。
“自古男女有别,老身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可以与众人齐乐而不失礼数。”郡主举杯,“驸马,请。”
那面驸马也调了方向正对沈暖她们,只见驸马在前,左右两个位子空着,身后是一众大人公子。
“恭祝郡主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对面众人起身举酒,一齐高呼。
沈暖也和郡主一起举杯朝对面相庆,仰头饮酒水入喉,再睁眼时,对面空着的席位上却坐上了个人。
左为尊,沈暖坐在郡主右首,对面那人正好坐在驸马左首,与沈暖是面对面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