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雪找到了在屋顶上坐着的我。
她学着我的样子爬上了屋顶,然后坐在我的身边,双手环住双脚。
我没有扭头看她,沉默了一会儿,我突然就开口问她。
“下一场的比赛,你希望谁赢?”
夏若沉默的侧仰起头来,一方苍穹就这样落入她的眼里。虽随着她的视线向上仰望天空,只觉得今晚的星空,有些黯淡失色了。
"单凭个人的话,我是希望斯库瓦罗能赢。"
她唇角轻启,吐出的话淡淡的像是天边的一曲悠悠的乐曲。
我想,她应该没有说谎。因为我知道:私心里,她一直认为斯库瓦罗是战不胜的。
"唉!真的很羡慕你,丫头。"
我整个人突然趴倒下来,仰望天空,若有所思般的喃喃。
“羡慕我什么?”
夏若侧过头去看我,视线落在我的眸子里。
我别过脸,掩盖住我眼里蓄着的泪水。亮闪闪的,就像是天使遗落的泪珠。
"你知道吗?可能,很快我就要离开了。"
"为什么?"
"其实我这次是逃婚来日本的,就是想来看看狱寺君呀。可是,前不久我爸爸的手下找到了我,并要求带我回去。我只好推辞说等你们的战斗一结束,我就跟他们回去。"
"回去以后,不是要继续联姻?"
"没办法呀,我生在这样的家族里,联姻自然是必不可免的。"
我苦笑着,一滴滚烫的泪珠滑落。月光在折射着凄凉的光芒,诉说着哭泣着无法言说的悲凉。
只是这样的念想,想看看自己心心所念了十年的人,想接近、想要触摸、想要永远陪伴左右。
“滴滴答答”的泪水声溅起了阵阵水花。
回忆纷踏而来,记忆里的过往一页一页的翻到末尾,然后又是崭新的一页。
便又落泪,再落泪。
如果记忆能回到我们最初见面的那天。如果那天我没有对你一见钟情?如果那样狼狈的我没有遇到那样完美的你?是不是可以选择和你重来一次?
在微笑中开始,在微笑后结尾。
那年我们刚刚好,你四岁,我五岁。
那时的我躲在角落里哭,眼圈红红的。你说我这个样子像极了红眼的小兔子。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个评价。兔子一样爱哭的女生,哭哭啼啼的最讨人厌了!
表露于色的喜与怒,乐与悲的你,那时一身白色西服、身披彩色月光,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白马王子。可是一张嘴说话,所有我勾勒出来的宁静与美好统统支零破碎。
无可厚非,我竟是连哭泣也忘记了,便与你激烈的争吵了起来。
后来再次见面是在你的家族举办的宴会上。你弹着钢琴,依旧是一身白色燕尾服。虽然弹出来的曲调可谓是"惊为天人",可是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你左摇右晃的可笑动作所吸引。便大笑着取笑你。
无可厚非,你竟是半路扔下弹奏了一半的钢琴曲,便与我激烈的打斗起来。
就是从那开始,我记住了你的名字——狱寺隼人。
后来的相遇越来越频繁,争吵也越来越常见。不经意间,我竟是记住了你的一颦一笑,一投一举。
那个时候,爱情这种颠沛的感情我并不懂。只是会无意识的跟随着你的身影,只是会下意识的跟在你左右。这样的执念在时光的洗礼下越来越深。
还没等我虔诚的在星空下许愿,没等我来得及看清自己埋藏在外壳下执着而单一的爱恋,没等我对已经下定决心了的事仍抱着固有的执着和期盼。
等来的却是一份漂洋过海的书信,没有你对我只言片语,仅仅只是我无意中得到的消息。
我想,你竟是忍心将过往的感情敲破,徒留下一对毫无意义的记忆。
可是我又怎么忍心,怎么可以,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
蓦然回首,细数我们走过的这一程,竟是我一人锲而不舍的跟随在你身后,自作多情的幻想着一幅幅可笑的画面,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念想。
傻乎乎的,还以为一切能够从头开始、死灰复燃。
原来,从来就没有开始,从来就没有靠近过。
就算,当时的我只是想呀,那时的你就是黑暗里的王子。身披霞光光芒四射的闯进我的内心。
然而,光芒消散,梦境开始坍塌。
年幼时固执的追寻和单一的执念,终是成了是我求不得的结局。
执念里的时光,忘不了的记忆。却在与你重逢的那一刻更为强烈。
依旧是那样争风吃醋,依旧是那样打打闹闹,时光停滞不动。
你可知,那些碎的时光是我怎样深远、深长的想念?你又知道,我依旧不变的目光里,依旧是不离、不弃的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