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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妖刀记 > 第七十折 鞭长莫及、避坑落井

第七十折 鞭长莫及、避坑落井(3 / 5)

岳辰风哈哈大笑,“你若非是我最疼爱的得意弟子,这一句便能教你丢了性命丨”语声一冷,肃然道:“临机决断,莫要婆妈——保住庄子不失,才是你该拚死之处。”

适君喻再无懐疑,策马率队而去。何患子正随後出发,忽见一人巧笑嫣然,自街头的破落屋角转出,手持青钢蛾眉剌,红衣雪肤花容冶丽,正是符赤锦。

适君喻急驰中偶一回头。大叫:“老四!别耽搁太久,尽快解决,速速赶上丨语声未落,黄沙已卷出接天尽头处,五绝庄众人亦随他而去,留下何患子殿後。他今日统领卫队,自非平日的牧童装扮,一身俐落的皂色箭衣,黑靴黑氅、青布围腹,再配上皮革护腕,俨然一名少年武将,服色与岳宸风相彷佛;连头发都梳理齐整,以青巾裹髻,系上皮绳,显得英气勃勃。

符赤锦与他说不上认识,但毎回去五绝庄总会照个面,见他的模样与平日不同,抿嘴轻笑:“何患子,可精神多啦。这头发,可是上官夫人爲你梳的?”

何患子闲言一凛,不敢回口,双掌一立拉开架式,沉声道:“符姑娘得罪了。”

双腿交错着连跨几步。忽地侧身跃起,一脚蹴向符赤锦的腰眼:符赤锦笑道:“来得好!”

却不闪避,素手迳拿他足胫,竞似要拚个两败俱伤。

“血牵机”是何等妖异的邪功,威名索著。果然何患子不敢与她手掌相触,身形硬生生一顿,凌空倒翻了回去,模样虽有些狼狈,身手反应却是一等一的利落。他不知苻赤锦只余不足三成功力,难以施展“血牵机”,本想趁她闪避腿功之时,施展轻功一钻而过;他对自己的轻功身法极有自信,岂料苻赤锦摸透他的心思,拼着生受一腿也不闪避,何患子投鼠忌器,难以施展,暗忖:“只消迫得她稍稍后退即可……看来,只好施展“那个”了!”

目光微聚,“破视凝绝”神功所致,前方岳辰风的座车处果无动静,料想隔着厚厚车板,车中之人也难望见这边的景况,略微放下心来,双掌运化,忽然打出一股风雷奇劲!

何患子修炼的“破视凝绝”非以内力见长,按理绝不能有此掌力,若非苻赤锦早有准备,只怕要被轰的措手不及,心想:“耿郎所料无差,他果然有这般能耐!”

不敢硬拼,点足飞退,故作惊讶状:“这……这是紫度神掌!”

何患子比她还怕,陡被喊得魂飞魄散,居然收掌急退,心虚的摆出防御拳架,忍不住回头。暗自惊惶:“大意!她与岳师关系亲密,自是认得神掌套路。我怎么……怎么这般糊涂!”

脑后锐风忽至,符赤锦得势不饶,挥着分水蛾眉刺抢攻上来,几乎削下他一只耳朵。

何患子着地一滚,狼狈避过。见她擎出兵刃。这才想到要拔出腰刀接敌。心中又有些安慰:“毋须与她指掌相接,便不怕“血牵机”了。她迄今仍未使内力!必有图谋。我须小心应对。”

心系庄中诸人的安危,不愿耽搁时辰,唰唰几刀连出,刀势沉雄飞锐兼而有之,竟是严谨有度,非同凡响。

符赤锦已知他的底蕴,不敢小觑,施展轻功游斗,一沾即走,宛若刀上飘絮,腹中暗笑:“你怕岳宸风认出你的“紫度神掌”,就不怕他认出“杀虎禅”刀法么?真是个傻小子!”

长街中心,岳宸风的座车宛若孤岛,独自矗立在尘沙滚动的铺石路面。

两侧房顶,帝窟五岛中的两大高手正居高临下,虎视耽耽。准备一洗多年来所累积的耻辱晦气。

“岳宸风,给我滚出来!”

薛百胜轻拗指节,睥睨的眼神堪与一岛神君的身分匹配:“还是没有了“紫度雷绝”这张保命符,你便成了长首畏尾的龟儿子?”

车中岳宸风朗笑道:“你们这些年来送了忒多美貌给我享用。大气不敢坑一声,便说龟孙子也做了个透,我怕甚来?”

薛百胜双目圆睁,眸中精光暴绽:“你放屁!”

劈啪一声雷霆劲响,黑漆绍车的前座被打得稀烂,坚固的车辕灿成无数碎纷,余势未绝,竟将整辆车抽得向后滑开,如被一匹无形健马所拉,笔直地向街口退去! 薜百肿眯眼道:“冷北海你——”

却见对面的茅顶之上,面色青白的顶尖杀手身形不动,卫着自己露曲一笑:“老神君,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与这厮一对一的交手,莫教他小觑了五岛的真本领。”

手腕一抖,原本屦屦作响的鳞皮响尾鞭忽然失去形状,长空中一条矫矢黑龙破云飞去,龙吟呼啸、锋锐刺耳,“泼啦”一声将车尾围栏击得粉碎!

强劲的鞭劲将座车带得连转几圈,失控撞进道旁一间屋里。直撞塌了半堵夯土墙方才停止。冷北海手臂垂在身侧,动也不动!然而不管谁看了都能明白:这条长街之内。无人能脱出鳞皮响尾鞭的攻击范围。只要冷北海愿意。可以轻易地以鞭梢拈下奔跑之人的一只耳朵或鼻子,也可以将碗口粗的硬木车辕暴成齏粉:割首断喉,那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鞭长莫及”这句话,在五岛之内第一杀手的眼中,仅仅是句无聊嘴硬,一点意义也没有。

但车里始终是悄静静的,若非知是岳宸风,还以为乘客已被巨大的旋转冲击撞量过去,甚至硬生生送了性命。何患子正与符赤锦缠斗着,陡地被身后的轰隆巨响吓了一跳。百忙中回头一瞥。情急唤道:“师……师傅!”

“忙什么?”

符赤锦银铃般的笑语忽至,檀口香风几乎吹上颈窝耳畔。何患子未及回头,刀板横胸一架,守得滴水不漏,于坚城壁垒之中彷佛有大军将出。刀芒狞恶气象森严,正是“虎禅杀绝”里的一式“守愚”。

“你着紧自己罢!管他人做甚?”

符赤锦看似言笑妩媚,其实避得极险。若非她无意拚斗,出手都是虚晃一招,稍沾即退绝不停留,这一式便要将她细圆的葫腰一分为二;抽退之问,不忘揶揄他:“若教你师傅见得这一手,便是死了也要跳起来,审一审你这欺师灭祖的叛徒!你还有闲功夫管待旁的?”

何患子心神大乱。出手更无章法。符赤锦一迳游斗,两人顿成相持。

冷北海既然抢先出手,薛百胜不好自违誓言,冷哼一声,双手负后。

“老夫话先说在前头,你若没本事将他撵出车来,我便亲自动手了。冷北海。”

“老神君承让了。”

冷北海微一颔首。响尾鞭“唰”的卷住不远处的马尸。描声道:“岳宸风。身为一名买命杀人的杀手,我一点也不在乎用毒、用计。或者几百人一拥一而上。将你乱刀砍死。但想到自我中了紫度雷劲之后,你再也没机会试一试十成功力的响尾鞭法,恐误会我五岛无人,故给你一个机会尝试。”

手腕一振。偌大的马尸洒着浆血腾空飞起,猛往车顶坠下!

数百斤重的马尸若砸在车顶上,不只车体暴碎,怕连车内之人也难有活路。本拟这一着定能将岳宸风逼出,蓦地一阵破空劲啸,一道箭一般的乌影贯穿马尸,强大的箭劲将尸体硬生生送出丈余,轰然坠在马车前。

仔细一瞧,那“箭”却非是什么白翎羽箭,而是一杆折断的红缨枪。远处一骑卷尘飙来,鞍上的冷面汉子以脚横开巨弓!急驰间又“飕”地射来一箭,直取冷北海面门,正是适君喻麾下二将之一的稽绍仁,奉主命折返来援。

冷北海不慌不忙,抖鞭将来“箭”击下。竟是一柄长剑。

档绍仁一射不中,鞍上已无缨伯佩剑,探手箭囊,弓弦连拨。便如弹琴一般,只见羽箭射如连珠、首尾先衔,远看便如一道弧形白练,到眼前才知连绵箭快,稍一瞬目就被数箭洞穿,实是无比凶险。

冷北海抖鞭成圆,在胸前急旋成一片,鞭势劲急,丝毫不敢留力;七、八技羽箭接连被击飞震歪,最末一技却射穿力竭的防御壁障,冷北海胸膛一侧,箭镞划破他的前襟,带血飞向长街尽处,肉眼竟不见其落。

“原来是“猿臂飞燕门”的人!”

冷北海微微冷笑:“有意思。”

见对面的老神君正要负手跃下房顶,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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