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六年过去了。
天下一片大好,太平盛世下的京城脚下更是满眼繁华。
他,花府的独子,人称“花少”。
花少的父亲是花染房掌柜,染房生意不仅在皇城根儿做的风生水起,在全国各地也都设有分店。
花少母亲是花房“阿妈”。花房是花母一手经营起来的,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女子歌舞院。虽然花母素日里打扮的俏丽了些,但花房正规良性的经营模式和花父多年来赢得的威望,也少有人指手画脚、无赖滋事 。
花府加上花父的“花染房”和花母的“花房”生生占了城里的几条街。而他,作为这两房的唯一继承人,远近人都知道他的名号——“‘花花房’的花少爷”。
这位花少爷爱穿颜色艳丽的衣服,每天不重样的换着衣服穿。他对包括西洋在内的各地服饰有着过人的敏感度,所有人对他在服装样式、布料色泽的造诣上望尘莫及。
他身上似乎可以散发出一道有磁力的强大光束,哪怕再低调也永远可以成为引人关注的焦点。
虽然家境殷实,但花父对花少的管教却格外严格,在饮食起居上从不准花少有任何优越感。花父重教育,觉得从商再富甲一方,肚子里没有点儿墨水都不会受人尊重,都不会收获知心朋友。所以,在花少很小的时候,就被花父送进了学堂,跟着书塾先生鸡鸣而起、废寝忘食,接受最正统的教育。
作为富家子弟,家中又有“花房”生意需要经营,结识游手好闲、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花少身边也常常会围着几个整日里赏花问柳、醉生梦死的公子哥儿,但他的心思却不全在玩乐上,他总能在适当时候,巧妙自然又不失礼仪的把这些邀他玩乐的“朋友”们打发过去。
关于朋友,花少说,他只想结识有趣有味的朋友。细问怎样算有趣有味,他又答不出,只说,这样的朋友出现时他能感知到。
现在,花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打点生意上。他会突然一身简衣粗布出现在染坊里,亲自指挥手下哪儿该加水了,哪儿需要添料了;又会变身店小二,卖力向进门的来客推销自家优质的布匹;也会请来手艺好的裁缝师傅用自家布料做衣裳,然后带头领着花房姑娘们在街道上做时装秀,为自家的生意大做宣传。
但更多时间,花少会跟随父亲天南海北的外出经商。与行业巨头会谈、查看各分店的账目、分析个别分店经营不善的原因,到南方为染坊挑选上等的花料,顺带帮母亲细选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