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打仗,回来后交上人马,该当他的皇子还是皇子。只是多了这一回历练,在军中结下的功勋、人脉,可就是他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四皇子看着满大殿的热闹,只觉得一切和他无关。就象有个看不见的罩子,将他罩在其中,和这一切隔离开来。
这一切,他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允文允武又如何,他还不是个身怀巨毒的废物。是的,巨毒而不是病,更不是什么胎毒。
是有人在淑妃怀孕时,下在她身上,导致胎儿出生时就带有巨毒,怎么查也是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绝查不到毒物之上。
这么多年,舅父为他访遍名山大川,寻遍全国上下所有的名医。反倒是一位用毒的圣手,为了贪图舅父给出的一本图谱,而帮他诊脉得出的结论。
至于解毒,这位圣手上了賊船自然是下不得了。又被另一份求之不得的秘籍绑住,满世界给他寻解药去了。
可是他一去经年,已经断了许久的消息。就连舅父也认为,他八成是死在了外头。
“四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三皇子找了过来,举着酒杯跟他碰了碰。一杯也是碰,二杯也是碰,两个失意的人撞到一块,手边有酒,就只剩一个结果。
醉的不醒人事。
好在皇上很早就走了,也不用担心殿前失仪。苗福全看四皇子一杯接一杯的喝,急的跳脚又不敢劝。
他倒是见机的快,一看不对,让身边的小太监回去报信,抬了步辇过来。
回了宫,又是一通折腾,醒酒汤大概是醋味太浓,他死活都不肯喝。谁敢硬灌啊,只好搁下了。
他又叫头痛,青姑姑赶紧让丁灵过来伺候。
除了丁灵,玉环和玉萝都在,青姑姑指挥着他们给殿下洗浴。丁灵象个傻子一样站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帮忙。
还是青姑姑发了话,说殿下醉了没个轻重,让她也进去伺候。
浴桶里,殿下脸色绯红,象染了一层艳丽的晚霞,比起他平素阴冷严肃的形像,这个样子的他,倒是可爱多了。
“瞎看什么呢,赶紧来搭把手。”
玉环一个汗巾扔了过来,直拍到她的脸上。她赶紧收回绮念,一心帮殿下洗浴。
“殿下,您搭着奴婢的肩膀站起来,给您擦身。”
玉环一早就占据了有力的地形,站到殿下的面前,羞嗒嗒的开口。甚至还主动伸手将殿下的两只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再搂着殿下的腰让他站起来。
这姿势就等于是殿下光着身子从正面抱住她,玉萝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好你个骚狐狸,殿下醉酒了还敢肖想,真是不知廉耻。
丁灵拿着干的汗巾,半闭着眼睛给他擦着后背。刚擦了几下,就听到殿下摇摇晃晃推开玉环,嘴里嘀咕着,“好臭。”
玉萝差点没笑出声音来,殿下果然好眼光,骚狐狸可不就是臭吗。
玉环羞愤欲死,但现在谁也没功夫去看她,因为殿下他,大长腿一迈,摇摇晃晃跨出了浴桶。
“你们都走开,滚开,滚……”
就算是醉了的殿下,也是殿下,三个人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匆匆福礼后往外走。
丁灵走在最后,正走着,却发现她走不动了。一回头,自己的裙摆被殿下踩住。
青姑姑一看,知道他在耍酒疯,赶紧拿了一件宽大的袍子披到他的身上,寒冬腊月的,就算屋里烧着地龙,也不能光着身子呀。
“出去,让她给我……”
指了指自己的头,青姑姑担忧的退出去,临去时用眼神威胁丁灵要好好伺候。
转过身,她开始好好伺候殿下了,搂着他的腰先扶到榻上再说吧。却被他一把从后头抱住,呼着热气的头歪在她的肩膀上,嘴唇就贴在她的脖子上蹭啊蹭啊。
“你不会离开我对吧,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会离开我呢,明明没有理由。”
丁灵心中微震,嘴里即刻应道:“不会的,玉指死都不会离开殿下的。”
“嘘,不要说死这个字,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
为什么一提到死字,他的胸口就这么痛呢,痛到都快不能呼吸了。
玉指在前头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四皇子觉得离得远了,就把步子往前拖一拖。远远看上去,就象她背着殿下一般。
就靠这么挪到床边,她都快累的脱力了。用力朝后一拍,哇,好有弹性,再伸手摸一摸,就当是自己的辛苦费了。
终于到了,丁灵回头抱着他的胳膊伺候他躺到床上。
就这么一小会儿,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已经被他搂住腰一个反转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