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看罢于府惨状,他有多大的心也是不敢再待了!
再大的家业,那也是有命看,没命守!
“李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郑伯安拱礼,腰背弯的颇低。
“小人只求个稳妥,求李大人庇佑我一家性命!”
李煜意味深长的盯着郑伯安看了会儿。
他甚至怀疑,这位郑老爷,是不是今日看出了什么端倪?
还是说......这郑老爷就是单纯被吓怕了?
“可以。”
李煜点了头,他还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郑老爷,回去收拾收拾,宜早不宜迟。”
“今日傍晚之前,随我们离开。”
李煜率人处置尸身,以及浇灭焚尸余烬都还得花上不少时间。
郑伯安千恩万谢,一溜烟儿就跑了回去,叫全府上下收拾包裹跑路。
......
佟府阁楼。
佟善、佟守拙父子,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佟守拙年轻耐不住性子。
“爹,于家完了!”
“郑家乱成那样,靠不住的!”
“范家离得远,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佟守拙掰着手指算完,一个都指望不上,他只得丧气道,“那些丘八是要我们的命啊!”
“别急,别急......”冷着张脸的佟善安抚道,“急也没用。”
“爹本来想着,四家共进退,能在卫城的李氏武官面前有些分量。”
“那李百户也不是个不好相与的,还是怪爹心软......”
佟善看着自家长子,有些后悔当时怎么不舍得把‘质子’给奉上去。
他本该最忌讳这一点。
要么不做,做就做绝!
终究是被衙前坊自家宅院里的安逸日子,给遮了眼目,割舍不下。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诚不欺我。
佟善下定了决心,“拙儿,咱们得逃!”
“逃?”佟守拙迷茫的看着佟善,“爹,可咱们哪还有退路?”
佟善指了指对面正扛着大包小包的郑氏上下。
“郑氏怎么逃,咱们就逃哪儿去!”
佟守拙蹙眉,不安道,“就这么简单?”
佟善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你瞧瞧要是没有活路,他郑府里头现在能变得这么安稳?”
“刚才还是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窜,现在却有闲心回去收拾,不奇怪吗?”
佟善捋了捋白须,好似有了些底气。
同样是逃命,可郑氏前后有序和无序之间的变化,是很大的。
外人一看,便能瞧出些端倪。
佟氏如此,范氏亦如此。
全都在盯着郑氏,看他们接下来......是生?是死?
继而,伺机而动!
前人过桥,后人随之,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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