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弥漫着血的气息。
“怎么?还没找到么?”林羽寒剑眉紧蹙,
带着责厉的眼睛紧锁跪在寒星阁前的一行人。
“禀少主,属下在媚销院里搜遍了所有可疑之处,并未发现有轩逸玉。”秦闲跟随林羽寒多年,了解这位少主寻轩逸玉的急切心情,把媚销院的寻找结果如实报来,“少主,我们在那里遇到嘉侯爷,因搜寻活动惊动了他的护卫,怕是我们得罪了嘉侯爷。”
“起来吧,你们受伤了?”林羽寒闻到血腥味。“回少主,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秦闲道。“看来这个纸醉金迷的侯爷不简单,连你的身手也吃了亏。我倒是得看看他值不值得本少主得罪,哼!”林羽寒眼光迸出几许寒意,从玉案前起身踱步,“轩逸玉乃通古宝玉,皇家亦明暗两线寻找,无墨将它遗落在媚销院已是不该。把无墨那小子叫来!”他看向秦闲等人,“辛苦了,你们把伤处理好,咱庄里那个新来的李什么?”“少主,是李宁,李大夫。”秦闲回道。“嗯,去给他看看之前先查清他的底子,非常时期谨慎为好。嘉侯爷那儿明天我们再去会会,没准轩逸玉已落他手也说不定。”
“是,我们先退下了。”秦闲示意身边的兄弟一概退下,寒星阁里林羽寒沉思:轩逸玉不在那?莫非嘉夙枫发现它的所在?此人深藏不露,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怕是要有所行动了。他璧琴山庄虽不算是皇亲国戚,但父亲与当今圣上曾是八拜之交,与圣上有过互不干涉的盟约,虽仍称臣,却占了楚化国四分之一的国土,划界璧琴,掌握璧琴一处的经济命脉,是令人不得不忌惮的一派实力,没人敢轻易得罪他林羽寒这个少主,就是他想要轩逸玉来打开千焚湖里的封印,得到华霍虚镜,也亦可光明正大让世人知晓,公然迎接江湖各派的挑战。如今圣上衰微,朝廷各大势力互相争斗,与璧琴同室操戈的日子也不远了。嘉夙枫不可能不知道他璧琴山庄的人已有搜查媚销院的预令却不避讳,他今晚在那出现绝不是巧合,不惜与璧琴山庄闹翻脸,恐怕这嘉夙枫也想要这玉,那么他也想要华霍虚镜是为了什么?
“呵,深夜不知哥哥叫我来有何事?不是为了一块烫手山芋似的石头吧?”林无墨如瀑长发随意用黑锻带束着,几抹青竹画在月牙袍下角随步伐生风呼之欲出,一副不羁样让人暗叹这得迷惑多少纯情少男少女,为君错误终生啊。可在林羽寒眼里则对自己的人格魅力很是自负,只不过表面自负得冷萧罢了,为什么冷萧?他本人就曾对秦闲说过,有自负的资本,冷萧又何妨?秦闲小朋友嘴角抽搐,原来冷萧是自负的最高境界啊!
“自己做了什么事还明知故问!轩逸玉我好不容易从万花城城主那以十座城池换来!你不会不知道璧琴的城池易守难攻,金矿丰富,我们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吧!”至今想来林羽寒都牙疼,“轩逸玉一直都必须暗藏,不可为外人知道此玉在璧琴,你这下不但让轩逸玉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还把它故意弄丢,不管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就算是找回来了,你也得受罚!”林羽寒怒视着那双笑意浓浓的桃花眼越是觉得肺腑快要气炸了,“平时你爱怎么玩我不管,这次为什么私自拿走轩逸玉?我更是疑惑你一向知轻重,却竟将它遗落在鱼龙混杂的窑子里,你!”他看到无墨不知何时取出匕首随即自挨一刀,未来得及阻拦,无墨胸膛顿时血流如注,虽知并无大碍,但看起来触目惊心,无墨惨白着脸却笑道,犹如盛开的冰莲:,无墨惨白着脸却笑道,犹如盛开的冰莲:“不知这样可否让哥哥消气?”
“你如果再偏一寸,神医也救不了你。”林羽寒皱眉看着他,每次对他用苦肉计都让他很不爽,可他偏偏就吃这套。“我可舍不得死,难得看到你情绪失控,我还想再看几回呢。”
林羽寒满脸黑线,满脸阴霾,奈何他有伤揍不了他。
无墨识相地起身走到阁后自封穴道止血,熟门熟路地包扎起伤口。璧琴山庄的疗伤药可是能让伤口愈合,连疤都不会有,江湖求之不得的妙药,多半都是被他这个少爷给用完的。无墨可不想在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上留下什么难看的疤痕,所以每次都是加大剂量得洒,跟洒盐一样。至于流掉的血嘛,被小
麻那个丫头逼喂了几天的十全大补汤,他早就气血上涌了。“说吧,你有何用意。你找得回么?”林羽寒对他真的没办法,知道他向来有做事的原则,加上他对自己也够狠,让做哥哥的不得不心软。
“哥哥,轩逸玉丢了是我放的消息,也是我遗失的,当时就随便塞进了一个姑娘的肚兜里。”林无墨执笔作画,仿佛说话的人不是。”林无墨执笔作画,仿佛说话的人不是他。林羽寒挑眉,又皱眉,再沉着脸:“那姑娘叫什么,她后来呢?”林无墨抬头看着眼前阴晴不定的脸,这张脸即便作出这种高难度的表情也还是无损精雕细琢的五官,还有一种高不可侵的气息,“我都把它丢了,我还会问那收容的人是谁么?况且她都被吓跑了。”察觉到某人快要发飙的高压气场,林无墨的画作到一半的手抖了抖,不禁揺了揺头。为什么不等他画完再吓他呢,不知他的心脏刚刚受伤么?
“哥哥听我说,我让朝廷的人知道轩逸玉的遗落之处,听秦闲说他在媚销院遇到嘉夙枫,这也说明至少侯门开始有动作。而江湖日益增长的势力与朝廷分庭抗礼,双方为夺轩逸玉彼此牵制可让局势缓和,百姓免受战乱。璧琴因是千焚湖所在,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皇帝如今自顾不暇,又岂会顾及到与父亲在世的八拜盟约。你我都知璧琴一战在所难免,但如能有办法避免生灵涂炭,即便冒险付出代价,为何不试上一试?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则是有利,他们不得不寻找同盟,何况这玉本从璧琴遗失,巴结失主,我们璧琴的实力则是不二之选。万一落入他人之手,我们讨来也是理所当然。我们则可以利用时机以寻轩逸玉为名征服各派,壮大实力,广纳贤才烈士,在朝廷与江湖各派,特别是与万花城争夺得筋疲力尽之时,坐收渔翁之利。”林无墨的眼睛在银白的月光下衬出几分狡黠,看着林羽寒的俊颜,等着他的回答,他在赌兄长对战争的厌恶和对华霍虚镜的执念。突然想打破这份沉默,“哥哥,这么多年你的脸还是会变色啊!不过我还记得你与万花城城主姚似月较量时的脸可是七彩的,看来我的功力还有待增进。”刚说完林无墨就被踹了一脚,翻脸打人的功夫倒是越快准狠了,连受伤的亲弟弟也下得了脚啊。
林羽寒一想到姚似月那奸诈的脸就一阵反胃,简直就是卑鄙至极,他受圣上嘱托到万花城和谈时,偷了他的轩逸玉不说,还坑他用五座城池来换,结果在条约上做了手脚再坑了他五座,当时想她一弱女子也没想到会这么抠门这么丧心病狂,他当时后知后觉时就想要攻下万花城,无奈这个疯女人竟在谈和约时对他下了牙疼药,害他牙疼了三天,疼得歇丝拉底,威胁他签永世交好的和书才给解药,结果他就带着那张他一看就牙疼的和书和十座城池换来的轩逸玉回来,这件事是他的硬伤,是耻辱,是会呼吸的痛。他在江湖场里打滚可从没吃过这种亏,他再也不踏进那鬼地方半步,当然若再让他看到那个女人定将她杀人鞭尸!“无墨,你的想法是好,不过,那十座城池不是白换的!给你七天时间完成你的壮志计划,七天之后我要看到轩逸玉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还有!”林羽寒看到林无墨竟在画姚似月,“什么意思?不知我看了会反胃么?”林无墨马上挡住欲来撕画的手,笑道:“哥哥,要找回此玉还得请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