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日暴风骤雨的洗礼,天空蓝的清澈,早晨也更显得寒气逼人。
换上刚领到的新鲜黑色正装,把漆亮的银制天秤图案扣子一颗颗系好。司荀捂着精心装盛的小笼汤包抵达顾判办公室已近上班时间,敲门进去,只有一个男助理正在收拾东西。
“顾判不在么?”司荀踌躇张望,似乎没有顾判的身影。
男助理诧异地看她,“顾判昨天下午住院了。”
“昨天下午?!”
“嗯……”男助理点头,“就在昨天下午司法庭上,案子刚当庭宣判完,但被告情绪过于激动,不服判决,冲上去要打主审官。”
“顾判被打伤了?”
“这个……倒不是”男助理有些犹豫地回答,“不过他躲避的时候不小心被绊倒摔伤了,正好跌在尾骨下面,痔疮复发了。”
。 。 。 。 。 。 。 。
看来福氏的小笼包顾判是无福消受了。
诶,司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顾判住院,我接下来的工作怎么办?”
男助理正要开口,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司荀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那头的男声语气清冽,带着些清晨特有的低哑嘶沉,“一分钟之内到我的办公室。”
司荀贴紧电话,迟疑,“你是?”
“……荣景沅。”对面的人平静报上名字后立刻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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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喷喷的包子依旧安分地呆在打包盒里,争气地没有漏出一滴汤汁。但收线后司荀瞬间放弃了享用早餐的想法,立刻奔去电梯上楼。
荣景沅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司荀谨慎地敲上去。
正在专心低头工作的荣景沅蓦地抬眸,看向门外的司荀。
端坐在书桌后的荣景沅脱掉了庭审的法袍,穿着贴身的硬挺西装,棱角分明更勾勒出高挑紧实的身体线条。
司荀觉得自己应该先说些什么,“荣判……”
还没等司荀把话说出口,荣景沅眼角一敛,抬手一指,“你的位子在隔壁。”
“啊?!”
“顾老请了病假一个月,所以你的实习期跟着我,从书记员做起。”
“可是荣判你有书记员啊?”
“她请产假了,以后她的职责全部交给你。”荣景沅状似无意地瞥过司荀勾着的手提袋。
“荣判,”有人敲门,是昨天法庭上见过的书记员,“我的东西都整理好了,手续也办齐了。”
荣景沅点头,对她说,“你带新实习生去交接一下。”
“嗯,好的,”女书记员转头对着司荀微笑,低头,一愣,“咦?!福氏的灌汤包!”
“你这么快就知道荣判的最爱啦~还特意买过来~”女书记员调侃的看向荣景沅,而那方的荣判依旧纹丝不动,只是看向小汤包的眼神更加炙热了些。
“啊……呵呵,呵呵,是啊。”司荀尴尬举起袋子,“荣判要尝尝吗?”
“我已经吃过了,” 荣景沅依旧冷冷开口,司荀正准备放下。
“不过你这么盛情邀请,那就拿来吧。”
荣判,你是哪只耳朵听到了我的盛!情!邀!请!啊!
腹诽归腹诽,小汤包还是得乖乖的拿过去。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荣判接到小汤包的时候浑身都散发了一种和蔼的气息呢?
“荣判,那我先去隔壁了。”顺便再找点早餐吃,她还饿着呢。
“嗯”
成为副院长兼审判长的书记员,待遇比起其他书记员来说,也是高了不少的,至少可以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虽然不是很大,但该有的都有。
“以后啊这里就是你的了,”女书记员叫钱露,今年三十五岁,身体一直虚寒难孕,这次好不容易怀上,才刚刚两个月,“本来不想请长假的,但是我老公觉得经常对着电脑,辐射太强对宝宝不好,所以只能回家休养安胎了。”
书记员平常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替审判长做好庭审记录,包括一些内勤工作如排审期,打印,和校对等等,几乎整天都是面对着电脑,确实会担心辐射影响胎儿。
“做荣判的书记员其实挺轻松的,”钱露笑呵呵的说,“虽然他平时没什么表情,但只要不做错事情,他不会随便批评你的,而且啊……只要吃到福氏的小汤包,荣判的好心情可以一直持续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