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们家菇凉并不怕,内心强大如老夫的红红只会出剑好不好,让菇凉不开森,一剑劈了好不好。
楚留香自然不知道薛红红刚刚还有些小激动的心理。
“咳咳,多谢姑娘仗义相救,”刚说一半,他已有些尴尬。
他应对过不少女人,他也知道怎么让一个生气的女人变得笑靥如花,只是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薛红红,实在是称不上一个女人,最多是个女孩,而且是个长得像个假小子,武力值上相对比较剽悍的女孩子。
只是她却救了他们,无论怎么说一声谢谢,和一句道歉总是要的。
可是他却有些说不出口,他觉得言语太过轻薄,不知为什么当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他就感觉她很特别,小小年纪一个人浪迹江湖,神色冷漠疏离,仿佛世上没有一处是她的归处,不得不让他这个处处为家,处处有不是家的人心生一丝不同于他人的感觉。
这样一个内心坚韧,不会为外物所左右情绪的人,他实在是说不出那些以往哄女人的话。
他从来没有觉得他的言辞是那么拙劣。
站在一旁的薛红红却没有了耐心,废话,剑挥得很累,运动量太大了。
我只是个八岁的女孩子,我要休息,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的。
“他们为什么要围攻你们?”薛红红冲着少年问道,“我总要知道我刚刚是为了什么拼命。”
“你知道的,每个人都有些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当有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他的秘密,那些人自然只有一个下场。”楚留香无奈道。
薛红红沉默了一下,楚留香的话很有道理却又很没道理。
明明说了什么,偏偏他什么也没说。
薛红红知道他不想再说,也看出旁边的两个人快要支持不住,再不救治可能些危险。
“你们还能走吗?”薛红红的声线清冷,让人无法将她与刚刚暴力刺穿一群大汉肩腿的那个女孩
联系起来。
“恩,我想我们可能要麻烦你了。”楚留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现在直想把自己的鼻子揉下来。
他虽然能自己走,但是胡铁花与姬冰雁明显不行,他们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身上几处伤口极深,血慢慢地将他们的衣服浸红。
最后还是薛红红将几个人扶到附近的医馆。
等医馆的大夫手忙脚乱地为几人处理好伤口,几个少年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医馆所有的临时床位,开始了养伤。
薛红红在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也离开了。
再不回孟府,热情的孟伯伯不知道要怎么絮絮叨叨地关心她,她的长辈为什么不是面瘫就是话唠,嘤嘤,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们的红红显然没发现自己外皮是面瘫脸,内心是一只蠢萌的话唠,同样不是正常的存在。
“老臭虫,你是从哪里认识的小妹妹,剑法这么好?今天下午我都看呆了,一剑一个准,刺过去和切西瓜一样的。”终于缓过劲来的胡铁花懒懒地躺在床上冲着隔壁床上正目送薛红红离开的楚留香喊道。
楚留香收回了目光,摸了摸鼻子,“她就是昨天被我偷了酒的女孩。”
胡铁花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后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透着奇怪的意味。
“她是个很特别的人,也会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楚留香笑了笑,嘴角微微翘起,看上去有些调皮。
楚留香的目光看向门外,想起他看到薛红红拔剑的那一刻,他一瞬间曾有种错觉,那张有些平凡甚至与他见过的那些漂亮女人相比都可以说有些丑陋的脸,仿佛在女孩拔剑的那一刻,变得有些艳丽到不可逼视。
一身红衣如火,熊熊燃烧,能将人所有的理智都焚烧殆尽,简单粗暴。
“你总是有几分运气能交到一些不错的朋友。”姬冰雁也不由感叹道。
“也多亏她,我们能活下来,”楚留香像是想到什么,神色有些黯然,“总算也是知道了我父母的下落,虽然他们已经。。。。”
当一个人的悲伤无法也不愿与人分担时,作为好友只要默默地陪在他身边,让他知道,他们永远不会躲开他的脆弱,他们随时能陪他刀山火海里闯一闯,这样就好。
这样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