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竟然用头轻轻地拱着薛红红身下那匹青驴,青驴则是一脸傲娇地避开那马的殷勤。
街上的人见到这一幕,一时不禁哄笑起来。
真是没有过如此亲近一头青驴的良驹,也没有见过一头如此通人性,如此傲娇的青驴,这是天下一大奇闻了。
就是刚刚被掀了摊子的商贩们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还不给我让开。”少年像是恼羞成怒,手中黑色长鞭高高扬起,像是要狠狠地抽向挡在他面前的少女。
薛红红本是好笑的看着自己的青驴,一脸耍宝的样子颇为有趣。
见到众人的哄笑,更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少年想要道个歉,却没想到少年出手如此狠辣。
手中长剑已经出鞘,走势奇诡地拨开少年手中抽下来鞭子,更是趁势轻轻一踢身下青驴,退开几步,缓声道。
“公子出手未免太狠辣了点。”
“废话少说,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这不听话的蠢驴。”少年不依不饶,脱口而出的话更是让薛红红彻底不爽了起来。
你才是蠢驴,你全家都是蠢驴,汉子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乱说是要出事的。
薛红红心中咆哮千万遍,手中的长剑已迎上少年的鞭子,连刺六剑。
等她冷静下来,那少年的鞭子已经被她切成几段摔在地上。
“你给我等着。”少年气得脸通红,但也知道到不敌纵马而去。
“是薛小姐吗?”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长身玉立,缓步走到少女面前,他的脸上仿佛永远带着微笑就像八年前那个站在花丛中向仆人相询她是谁的少年。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眼睛明亮有神。
“你是?”将剑送回剑鞘的薛红红回身打量着这个少年。
“我家公子已经等薛小姐很久了。”丁枫的语气十分恭敬,隐隐有尊她为主的意味,“请薛小姐随我来。”
“你是原大哥的人,大哥倒是贴心,”薛红红像是想到那个虽然只相处三天,却对她极好的少年,一时心情也好了起来。
“公子已在太白楼等着薛小姐,请。”
丁枫牵过薛红红的青驴,在前引路,一路上为薛红红讲述这济南城里的奇闻异事,倒是颇有趣。
“你倒是悠闲,”原随云听得少女说道她的小毛驴因贪杯,盗走少女藏得极隐蔽的梨花白或是慢慢悠悠地赖在地上不肯走种种小事,一时不禁出言道。
若是任少女讲下去不知要等多久。
“原大哥,若是不悠闲一点,岂不是对不起这大好山河。”薛红红一直奉行及时行乐,在江湖上混得久了,言语间带上了几分豪爽。
“你呀,一壶酒都欠了八年,岂不是对不起我无争山庄的大好景色八年,该罚该罚。”原随云笑道。
“真是该罚,来来,小妹今天可是把诚意准备的充足了,”薛红红说着从青驴驮着包袱里掏出一壶酒,径直扔给原随云,“任凭大哥来罚。”
原随云身影一滑,一闪就回到座位上,手中已多了一壶酒,他松开瓶塞,像是能看见一般,从桌子上取下两只杯子,倒了两杯酒,取了其中一杯,一口喝下。
“好酒啊,不枉我等了八年。”原随云故作感叹道。
丁枫很识趣地躬身退下去,安排下人送上饭食。
薛红红一笑,她的酒并不是多好的酒,出身武林第一世家的少庄主怎么会没有喝过比这还要好的酒呢?
只因送他酒的人是她吧,看来少年仍是她认识的原大哥。
两人相对一笑,好像又回到八年前那无话不说的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