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信公子心善,不忍杀那么多人,所以他决定就追究到金鳞盟为止。
“你有些把我说服了。”田忌逐渐适应连山信强词夺理的思维,开始思考另一件事:“那我们以什么理由对姜敬彬动手?”
连山信果断道:“这个我也想好了,姜敬彬畜生不如,悖逆人伦,竟然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杀手。如此行为,人神共愤。更让人气愤的是,他竟然还企图栽赃于我,简直岂有此理。若非我有一双天眼,还真发现不了他的人面兽心。”
田忌和卓碧玉一起傻眼了。
且不说江湖经验还不多的田忌,就连已经在江湖上厮混几年的卓碧玉都有些结巴:“姜敬彬和姜敬慎可是亲兄弟,这借口如何服人?”
连山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卓姑娘,我连千面都能看破,难道我会栽赃他吗?”
卓碧玉:“……”
她很想说这两者根本没有必然联系。
但看着连山信认真的眼神,卓碧玉意识到连山信真的准备这么干。
于是她只能劝说道:“如此一来,你要交好几个文人才是,文人墨客掌握士林的话语权,他们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连山信微笑道:“我与孔六郎关系不错,当然,相信卓姑娘和田兄也会有相熟的士林人脉。”
虽然九天和文臣看起来是对立的,但这是两个大阵营的对立。
私下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来都分不清楚。
天下事,坏就坏在这里。
不过现阶段,这是榜一大哥需要考虑的问题。
连山信只需要考虑借助文人墨客操纵舆论就行了。
“你们应该明天差不多就能彻底痊愈,那我们就明天动手。”
连山信展现了自己的雷厉风行:“事不宜迟,明天我们三人一起动手,以杀害姜敬慎的理由直接把姜敬彬拿下。”
卓碧玉和田忌点了点头。
田忌多问了一句:“戚疯子什么时候出关?”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如果戚探花能赶得上,我会把她也叫上,务求万无一失。”
连山信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强援。
张阿牛是不好叫的,年轻一辈的争锋叫张阿牛是坏规矩。
但是姜敬彬比连山信大五岁都敢这么陷害连山信,连山信带着自己三个异父异母的九族羁绊兄妹去群殴他,也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有戚疯子压阵,区区一个姜敬彬确实不成问题。”田忌放下心来:“你去看看姜敬慎的死亡卷宗吧,这样栽赃姜敬彬的时候好歹也能以部分事实为依据。”
“不必那么麻烦,我会现场发挥的。田兄,恕我直言,你在查案方面没有天赋。我是江州第一神探,你好好跟我学。”
田忌真的开眼了。
他看向卓碧玉,虚心请教:“卓姑娘,江湖上的年轻人都像他这样厚颜无耻吗?”
卓碧玉认真道:“即便在坏人遍地的江湖泥潭,连山信也称得上凤毛麟角。”
田忌深以为然:“我想也是。”
连山信知道,这对异父异母的兄妹也开始对自己产生误解。
但没关系。
等他证明了姜敬彬真的是杀害了姜敬慎的凶手,所有的偏见都会烟消云散。
……
“公子,这是姜敬慎之死调查后我整理的卷宗,目前还没发现凶手作案的痕迹,看起来真像是被您一掌拍死的。”杜九一脸愁容。
连山信随意的点了点头:“放桌上就行,姜敬彬的资料查了吗?”
“当然,姜敬慎死了,我就开始搜集姜敬彬的资料。”
杜九拿出另一份卷宗,递给了连山信。
连山信满意点头,杜九的确是可用的。
翻开姜敬彬的卷宗,连山信只是刚开始看了两眼,就轻咦了一声:“姜敬彬和姜敬慎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对,姜敬彬的母亲是姜副盟主的原配,生他的时候病逝了。后来姜副盟主娶了妻妹,又生了姜敬慎。虽然他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关系很亲近,按照情报所说,比亲兄弟更亲。”杜九道。
连山信笑了起来:“这可未必,这就是姜敬彬的作案动机啊。”
“作案动机?”杜九愣了:“公子的意思是姜敬彬杀了姜敬慎?”
“不然呢?”
杜九很懵:“公子有什么证据?姜敬彬昨天在书院吗?”
“在,我亲眼看到了。”
他真亲眼看到了。
虽然是事后才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