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刺眼的光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不想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听到身边的青约起了床,将窗帘拉严实挡住阳光,然后回到床上重新将我搂进怀抱。
也许是小别胜新婚,也许是我太害怕,昨晚我恨不得把他镶到我的身体里。而他变得凶猛无比,直将我的皮肉骨头榨干一次又一次。
环住他的腰继续睡,鼻子旁萦绕着他的味道,叫人很安心,我觉得自己要睡个三天三夜才够。
又睡了许久,青约起床接电话。我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已经中午一点,懒洋洋地穿上拖鞋起床。
我和他的婚房,摆设还是我离开时的模样。衣柜里堆满了我的衣服,床头挂着我们的婚纱照。
找出睡裙套上,连内衣都懒得穿。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牛奶,拧开瓶盖就要喝。青约打着电话走进来,将牛奶瓶从我手中抽走放到我够不着的橱柜顶端。又架好面条锅,往里面掺了水开始煮面条。
他打着工作电话自然没法跟我说话,我有些无聊,将阳台上的咖啡椅搬进厨房,用脚踩着他坚硬的后背打拍子,百无聊赖地哼着歌。
不一会儿面条煮好,他捞起面条放好哨子酱油,转身将面条递给我。
我接过面条呼噜呼噜吃起来。
他一直站在厨房里打电话,说着公司里的事。直到我将面条吃完,他才放下电话,接过我手里的面条碗放进洗漱台。然后拉着我的手将我提起,掐住腰抱上洗理台。
“我要出门开董事会,你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中午在网上订吃的。”
我想了想,问:“你真的是青约?”
他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具体什么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也许,强了些?
他凑到耳边,暧昧的呼吸撩着我的耳垂:“昨晚你不是仔细检查过了?”
这倒是真的,昨晚我将他全身仔细检查了一遍,腰上的痣和后背的肌肉都分毫不差,是他没错。
我又想了想:“限你三天之内把你的婚约给我收拾干净,不然我马上就走。”
“放心。”他试着咬我的鼻尖,“现在可以让我吃早餐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此刻青约言出必行,这和以前的他真的不一样。略微有些诡异,我用脚蹬着他的肚子将他顶开:“我有点累。”
“好吧。”他讪讪地放弃,拿下橱柜顶端的牛奶喝了一口,突然猝不及防的扛起我的腰朝客厅走去。
结果闹了半小时,那瓶牛奶到底没喝完。
事后他叼了两片面包小跑出门赶时间,我裹着空调被在沙发上睡觉。
本来想一觉睡到他回来的,但中午他一个电话打过来,问:“起床没?”
“没。”
“就知道你懒,我给你订了饭,一会儿送来。把衣服穿好拿饭。”
“哦。”
我不情不愿地起床,懒得洗漱,拉开落地窗透气。
金色的阳光照进屋子,落在我和青约的婚纱照上,久违的暖洋洋的感觉。和鬼神打交道的日子终于结束了,还是人间好哇,我伸了个懒腰。
没多久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一个小哥在电话里说:“是司马小姐吗?我是送餐的,大楼保安不让我进来,请下楼取饭。”
真麻烦,我找出一条牛仔裤换上,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披着披肩,抓着手机坐电梯下楼。
“叮”电梯到达一楼,我打着哈欠走出去,愣住了。
不远处是浑浊的长江,数只大船聚集。河边一条河滨大道,道上车水马龙。青石台阶从大道边一直延伸到我脚下,石阶两旁是两排拆了一半的旧房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我身边上上下下。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码头?
赶紧转身,身后哪里有电梯的影子。只有一堵墙,墙上还写“办各种证件,电话:XXXXXXX ”
不用说,肯定与镇寻有关。
气得我抬脚往墙上踹了两脚,掏出手机给青约打电话。
电话接不通。
“啊啊啊!镇寻你个混蛋!”我望天大骂。
骂够了,我垂头丧气朝河滨大道走去,想拦辆出租车回家。
刚下到一半的台阶,旁边有人笑着喊:“司马姑娘,这是我的店,过来喝口茶?”
扭头一看,旁边有一家小饭店。饭店收拾得很干净,古色古香的门脸,店里摆着淡黄色的杉木桌子。店门口挂着木制招牌,招牌上写着“鱼记茶饭”。
鱼迎夏坐在饭店门口的藤椅上亲切的笑着。一袭宝蓝色旗袍,一头雪白的银发,手拿一把兰花团扇。头顶一把红色大阳伞,身边木桌上放着一杯青花瓷清茶,还有一尊燃着青烟的青铜香炉。脚边摆着一盆茉莉花,花开得真繁,浓浓的馨香味连站在石阶上我也闻得到。
这间小饭店,还有那白发苍苍的店主与喧嚣的码头格格不入。
我笑笑:“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