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穆真洗完澡,换好了睡衣准备睡觉的时候,大概是十点钟,阿鲁打电话来了。
“廖洁出事了,她打给我,她说她要自杀。”
“什么?!”穆真惊得从床上坐起。
“别慌,她就是闹着玩呢,不过你还是去看一看吧,兵交路有一个桥,一个矮的石桥,她在那儿,不远……诶,你睡了没有?”
“好的,我马上去。”穆真收好手机,然后去衣柜里翻了间衬衣,穿上衣服,最后套了件大衣就出去了。
兵交路,确实不远,大概走十分钟,不是很繁华,一般人很少,就像是菜市场大妈住的地方。那里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石桥,没有车辆来往,水流也比较缓慢,顶多才2米深,岸边长了很多杂草。
听阿鲁的口气是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并不代表穆真就彻底地以为廖洁没有事了,然后他只需要睡觉了。因为他明白这个年龄的孩子,很容易偏激。
穆真是打车过去的,兵交路太窄,开不过去,只有在路口停了,下了车就隐隐约约地看见10米外有一个石桥,穆真跑了过去。
石桥上站了一个男的,双手插兜,笑着看着河里:“我知道你会游泳,别装了。”
廖洁慢慢地靠近岸边,躺在岸上的草丛里,她全身湿透了,连头发也粘在一起,身上脏得很,周围蚊子又多。
那个男的提着廖洁的包,把廖洁的手机和钱都拿走后,就把包包往河里一扔,从包里散落出来不少化妆品。
“婊子。”然后那男的心满意足地走了。
穆真走到桥上,他终于看见了廖洁,廖洁小小的身体一半在草丛里,一半在水里,粘了不少泥巴,头发也是。她就躺在那里,嘴巴咬着手,泪水从眼眶里冒出来,身体慢慢颤抖着。
“廖洁!廖洁!”穆真喊了几声。
“廖洁你要干嘛!停下!”穆真慌了,因为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见了刀子的明晃晃的亮光,是那么的冰寒。
穆真从一步梯子下去,然后踏过草丛,他的脚也踩进了泥潭里,刚洗完澡的他,又染上了一身臭泥巴的味道。
廖洁已经拿着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它割得很慢,大概是因为太疼了。
穆真一手夺过了她的刀子,扔到水里,然后检查她的伤口,伤口不深,在慢慢冒血,看来没什么大问题。穆真把风衣的腰带系在廖洁的手腕上。
这时候的廖洁不闹,只是无声的抽泣,乖乖的。
“你怎么能干这种傻事!”穆真生气地说,“你的命只有一次,没必要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去死!你还小,未来还很长,你怎么就不想开点!”
“他不过是玩我。”廖洁自言自语。
穆真脱下风衣,裹在廖洁的身上,搀扶起她,然后把廖洁背了起来:“先回家。回家再说。”
到了家,穆真已经大汗淋漓了,洗了澡跟白洗一样,身上全是烂泥巴的味道,廖洁身上也是,真的不好意思踩在干净的地板砖上。
把廖洁放到浴室的浴缸里,给她放好了热水,穆真细心地把她受伤的手放到浴缸外:“伤口不要沾水,你自己先洗澡,我也得去洗一个澡,别干傻事。”
廖洁失神地望着别处,瞳孔无光,穆真掐了掐她的手臂,廖洁疼得挣扎了一下:“你干嘛!你管我!”
“我不管你就没人管你了!不准干傻事,听到没有,等下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穆真严肃地说。
廖洁愤愤地盯着穆真,上齿咬着下唇。
穆真出去了。
别说,失恋的样子和穆真还真是如出一辙,想他和张重分手的时候,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穆真重新洗了个澡,他洗的很快,把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就下楼了。现在11点,阿鲁还没有来,估计也是不会来了。
他去厨房把饭菜简单地热了一下,然后给廖洁倒了一瓶牛奶。刚好廖洁就出来了。
“先过来吃饭。”穆真为廖洁拉开椅子。
廖洁愣了愣,坐了上去,然后眼眶开始红了。
穆真上了楼,从床底下翻出医药箱,提着下了楼,廖洁已经喝了奶,正随口吃饭。
“手,”穆真拉过她的手,把腰带解开,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用纱布绑了一下,“不要碰水。”
廖洁表示知道地点了点头,继续吃自己的。
穆真边收拾医药箱,边说:“你等会儿把头发吹干,早点睡,你手机被别人拿走了,晚上就别玩了,吃完后把碗收到洗槽里。”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