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声惨叫惊醒了沉睡的众人,树上停留的鸟儿 “哗”的扑棱棱飞走了。
“大清早,你吵什么?”朱淑真揉着一双迷蒙的睡眼走了进来。
“我怎么在这?”
问题是,还有一个男人在自己房间里?
更重要的是,谁给自己换的衣服?!
“昨天你那啥之后,他看见你那啥他也那啥了。晚上他那啥,然后你们两个就那啥了。”
······
“说人话。”
“昨天你吐了,他看见你吐了也跟着吐了。晚上他一激动也喝多了。店小二说只剩三间房了。然后你们两个就睡在一起了。”
“三间房,为什么不是咱两睡在一起?”
“我女扮男装着呢,说出去怕污你清白。”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你再吐了我怎么办!
“我和他睡就不污我清白了?”
“他喝得烂醉如泥,做不了什么事儿的。”
额,你能再无耻一点吗!
“我衣服是谁换的?”
“这个当然是——”
朱淑真看着严无忌要吃人的目光,笑吟吟的拖着长线,
“当然是——”
“当然是我喽。”
严无忌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如果目光能杀人,她已经把面前这个人凌迟了。
朱淑真小声嘀咕: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不能让猪给啃了不是?
“你是谁?女扮男装出来做什么?”朱淑真免得她诘难自己,先声制人。
“严蕊,台州人。至于男扮女装的目的,还不是和你一样。”严蕊边说边起身。还算她有良心,干净的衣襟已经准备好了,是男装。
“咦,你是台州人。我真名是朱淑真。话说,趴在桌子上睡得死沉的那个人,他是你们台州太守,你们两个是老乡诶,认识吗?”
“什么,他也是台州人?”严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几年,她外出一直避免见到熟人,即使见到了,每次也是让她有惊无险,化险为夷,这次,她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遇到了老乡。她的身份会不会暴漏?
严蕊穿戴好衣服,走到外屋,刚才离得远,并且隔着一层纱,只觉得隐隐约约有一个男人,却也看不清。现在,她细细的打量这个趴在桌子上的男人,虽然躺着,也看得出他身材高颀,虽一身风尘,还是自透着一种光华。残酒未消,英俊的脸还有一些微红。鼻息微促,双眉紧锁,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木讷不显呆板,可爱不失气概。
“还是一个很干净的人啊。”严蕊感叹。再三确认,这个人自己不认识,他应该也不认识自己。那就好办了。
“你饿了吧,我们一起下去吃点东西。”
严蕊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走路间,朱淑真将昨天两人救下她们到扬州城的经过说了一遍。
到了客栈一楼,陆游早早坐在那里等他们。他一早起床就去林中练剑。路途虽然奔波,练功却不能荒废。
见两人下来,陆游站起身,三人拱手问好,客套一番,方才入座。
“唐兄还没起来?”陆游问道。
朱淑真点头。“不用管他,咱们先吃。”
“谁说我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