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的宫殿里,奏折和笔墨瓷器撒了一地。落在地上的砚台里墨汁四溅,将地面染上了一点点墨色,
殿中的内侍宫女们纷纷跪倒在地上,只敢将头触碰着地面,丝毫不敢仰视前方帝王的暴怒的面容。
垂拱殿外,杜演低垂着眼眸神色平静地听着里面传来的摔砸声音。
他身旁站着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南靖公主驸马沈郁还有许久未曾入宫的英国公谢胤。
兵部尚书听着里面的声音,忍不住抖了抖,小声问旁边的杜演,“杜相,您说这……”
杜演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方才早朝上的事,黄大人心里趁早有个章程吧。”
兵部尚书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是官场上混迹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他哪里会不知道陛下召见他们所为何事,只是这事儿他就是难办啊。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兵部尚书忍不住低声道。
这些年虽然一直都不算安稳,但也都是些小打小闹,并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只要不遇到大的天灾人祸,谁不是这么过的呢?
可今年从年初开始就没个好消息,先是光州骚乱,刚被以剿匪之名压下去,青州又起了大乱。然后是京城发生的一连串血案,至今也没个正经的说法。到了下半年,先是信王叛乱,然后青州的叛军死灰复燃,如今就连江南都……
“这哪里忙得过来啊。”
站在他身边的户部尚书也跟着叹气,低声道:“年初的时候,钦天监说今年年景不好,还真给说中了。如今国库空虚,哪里来的钱粮平叛?”
谢胤站在一边,沉默地听着两人低声交谈,脸上的神色淡定无波,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但此时在场的人中,只有他的嫡长子正身在战场。
兵部尚书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想起几个月前英国公府的一连串事情,心中对这位英国公有几分同情。
“几位大人,陛下请几位入内。”
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地出来,低声道。
众人踏入殿中,泰和帝已经坐回了书案后面,冷言看着进来的几人。
几个在外面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此时却都低着头垂着眼,神态恭敬无比的行礼,对地上的杂乱视若无睹。
“臣等叩见陛下。”
“平身吧。”
泰和帝冷声道,他阴冷的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杜演身上,“杜相,于鼎寒还没回来?”
杜演躬身道:“启禀陛下,前日刚收到于相的折子,沈丘和阜南两地都已经收复,颍州城中也渐渐恢复了秩序。于相请旨就近提拔任命新的颍州知府,只等新官上任便启程回京。如今算来……回复的折子应该已经到颍州了,于相许是已经启程了。”
只是于鼎寒年纪不轻了,必然不可能快马疾驰回京,便是走水路也要十来天。
泰和帝轻哼一声,道:“颍州叛乱刚压下去,淮南又(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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