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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的研究室,用钥匙打开门,仔解开密码。解开密码多亏了我的记性,我记忆力一向不错的。
然后,我在里面找了一个角落,默默的蹲到天亮,没有穿防护服。
第二天,当拿着备用钥匙,穿着防护服,火急火燎的进入研究室的曹铭看见我的时候,他的眼神可怕的吓人。
那是带着绝望的眼神,我一夜没有睡觉,脑子昏昏沉沉的。他说的什么我都没有听见,我只是和他说:“就当我没有来过。”
我回到家后,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没有干。
起床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外面的星星却已经黯然无光,月亮还可以勉强保持着他的体面。
我伸出我的手,在我面前摇晃,晃到我自己都看不清的地步,然后停下来。歇一歇,继续晃。
一直这样子,晃到了月亮彻底消失。
我起床,拿了曹铭研究室的钥匙,去他家还给他。
他看着我,还没有说话就被我阻止,我说:“我是自愿的。”
然后又说:“抱歉,谢谢你,对不起了。”
然后,转身离开。他在后面喊:“是不是和你哥这几天不见了有关?”
我脚步一顿,然后继续走…………
…………
我想,倘若当时没有选择这个办法,而是直接喝一瓶老鼠药,就直接多了,而且不用受这么大罪。不过若是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依旧会选择这个办法。
第一:没有回头的余地。
第二:没有解救的办法。
第三: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安排我的计划。
第四:……我可以再看看这个世界……
时间转回来,我哥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冰凉,我心里也有些紧张,脸上却只能做的不以为意。
我哥冷笑:“柳小雅,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圣母了,老子再怎么着,也不会受你这丫头的恩惠。”
说罢,我哥把门打开,出去了,出去的时候,门被他摔的很响。
我看着白色的木门,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头,我哥一次都没有来……我的身体也越发虚弱了。
父亲很担心我,来的次数越发多起来。母亲也是这样。
父亲给我买了一个香草娃娃,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这是为了安慰我不要因为逐渐脱落的发丝而伤心。
我的头发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漂亮,母亲一直没有舍得给我剪掉,她说:“你这头发一定不要剪掉,不然妈妈会伤心的。”
我也一直没有剪掉,可是无论我剪或是不剪,它们都在慢慢的脱落。我想,我的生命怕是将尽了。
不过我并没有什么不满意,从小到大,我的生活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父母疼爱,哥哥是我的朋友,老师也大多很喜欢我。我的朋友也不少,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若说有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就是去年过年时候,母亲的事情了。
我们柳家的规矩很多,多的有些病态。其中就有一个规矩,是年夜饭。
年夜饭这个事情,老祖宗是这样规定的:管他分没分家,都管老子叫祖宗,既然这样,那过年都给我一块吃顿饭。一家人毕竟。
我们家的人大多守旧,即便这个规矩传了几百年,依旧没有被消除的迹象,我的长辈们,每年还是会聚在一起,摆上一桌饭菜。或许吃饭并非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让亲戚间的关系变的紧密起来。
去年过年,年夜饭照常开始,我随着父亲去了,却没有上桌子。
因为我毕竟是女孩子,放眼桌子上,一群大男人谈着今年盈利明年打算,让我一个女孩子实在有些尴尬。
我在饭店外面等我父亲和哥哥。
冬天的夜晚很冷,再加上我没有听母亲的建议,只穿了一个毛衣,没有穿外套,所以我在满天的大雪里头,一个劲的跺脚。
虽然饭店里面有空调,但是我不想进去,好不容易下一场雪,我想看看它们。
即便它们会让我感冒……
我在雪中跑,但也不敢跑远,虽然我不是路痴,但是这个饭店我并没有来过,万一迷路,实在会给父亲和哥哥添不少麻烦。
雪下的越发大起来,我借着饭店门口的灯光,望向远方,千家灯火,万户红窗。在这白色的夜雪里面,朦朦胧胧,似乎从天上撒下的虹。
我有些高兴,想要大喊一声,但是我没有喊,父亲他们都在里面,我平日又不是多么好动的女孩子,万一他们担心我就不好了。
母亲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母亲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我的外套。
她看着我,我却没有发现她,直到她喊我:“小雅。”
我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妈,你怎么来了?”
柳家的聚会,向来不让女子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