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男子,捏着折扇走进来,男子面容甚是不好。这个不好不是难看的意思,而是让人感觉不好,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街上的地痞流氓一般。
一双带着嬉笑的桃花眼,两弯拱桥眉。一席黑蓝杂色长衫,一束蓝步腰带,一挂豆绿宫绦,一双牛皮软鞋。
师姐见了他,叹了一声。
他嘻嘻上前,说了一句让我崩溃的话:“魏绯,今天咱们可以成亲吗?”
我默了一下,顿时觉得不对头了,这人说话是什么鬼?什么叫“今天咱们可以成亲吗?”难道明天就离婚了?还有,这算求婚吗?说是求婚有点太随便,但说不是…那这是什么?
嗯!这是我见过的,最随意的求婚了。
师姐听了话,叹了一声,脸上已经不复方才的笑容,有些严肃:“公子莫要说笑,我等女儿家,容不得这等玩笑。”
方姓男子嬉笑道:“今日你怎么这幅样子?昨日花帐里,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呢。”
我差点把方才吃的紫玉糕喷出来,强忍住笑,道:“公子恐怕弄错了,昨日师姐与在下睡在一起,并无他人。”
方毕听了话,惊讶的道了一句:“呀!怎么这里还有一个人?”
我突然觉得,掐死他应该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方毕对师姐道:“绯儿,原来你怀了我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是分尸吧!活着分。”我这样想。
师姐黑着脸:“方公子,请自重。”
方毕马上正色道:“啊!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了。今天不是嫁娶的好日子。”
师姐点点头,说了一句:“那天都不是。”
方毕严肃道:“我觉得明天不错。”
师姐不再继续话题,道:“方公子来,有何事?”
方毕抖开折扇,露出扇面,上面竟是一副春宫图!道:“当然是看看这一任的聚一了。”
我默默的扭过脸,对着铜镜,竟不知要以何种表情回头,但是镜子里的我,脸上却是没有表情。
方毕终于注意到了我,看了看我,问师姐:“这是你给白图那小子准备的童养媳?长的不好看吗。”
“如果逮到他,切成块儿,放到油锅里炸炸吧。”我看着镜子里我那犹若冰霜的脸,这样想。
师姐不说话了,径直走出去了,方毕也跟在后面出去了。老天可以作证,这一刻我是感谢师姐的,谢谢她出去,顺便也把那个男人带走了。
不过高兴之后,又有些担心,那男子对师姐……好吧,这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不过,师姐说那个男子不用担心会对天南不利,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会儿刚才因为嬉闹而乱了一些的衣饰。
又过了一会儿,师姐又进来,神色略显疲倦,我道:“走了?”
师姐:“走了。”又补了一句:“终于走了。”
我道:“干什么的?”
师姐道:“干正事的,不放心你,就没说。”
我一愣,顿时不自在了,合着刚才他那是打算把我气走的?
师姐道:“他本来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宫人,以为他说要见聚一的时候,你就会起来去叫,谁想到你就是聚一。闹了一个乌龙。”
我点点头,问师姐:“对了,师姐,你之前说,他不可能背叛天南,为什么啊?”
师姐笑:“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摇摇头,发后的海蓝石拽的我发根疼,我道:“只是好奇。”
师姐道:“你猜猜。”
我蹙眉,想了想:“因为他喜欢你?”
师姐叹气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他也真够烦人的。”
我很奇怪,一般的女子,是绝不会因为方少爷这样的爱慕者而烦恼的,有钱,会说话,有势。但是师姐的表情也不似作假,我不禁纳闷。
想了想,恍然大悟,奸笑道:“因为周叔叔?”
师姐脸上挂了红,点点头。
我又笑。师姐羞怒道:“呀!你怎么老提这件事?”
我笑:“因为啊!我觉得每次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师姐你脸红的表情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