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一阵恶寒,摇了摇头,把脑子里浮现出的几副画面给打破。
却听见师姐对周良道:“我好久不曾放图儿出来玩耍,方才御医也说他近来有心焦的症状,需要出去玩一玩。我本来打算自己带他出来玩耍一般,但奈何下月便是开国三百年的典日,到时必定繁忙,我又想先把桌上的公卷处理了。”
周良晓得了师姐的意思,笑道:“你只管做你的,我虽然懒散,倒还不至于看不住几个小孩子。”
师姐点头,正待说话,白图却拉住她的胳膊,一句话也没有说。但这动作却胜过千言万语。
师姐一叹,对周良道:“罢了,还是我自己看着他们罢,我也好久没有配图儿玩一玩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周良脸上似乎带着淡淡的失落。
周良道:“倒也好,只不过也得带我一个,不然你若是突然忙了。还得托人应付他们几个。”
师姐点头:“嗯。”
言罢,我们几个便随着师姐走了出去。
眼下清秋时节,多是落叶残花,少见绿柳桃英。便是流水里,也鲜有锦鲤出来吐泡。恰一似:落叶如堆,残花似雪。落叶如堆,似九天飘摇落雪;残花似雪,如腊月寒风堆积。残木荫下余残霜,黄竹叶上堆黄光。白石桥下锦鲤潜,五色笼中鸾鸟息。休道明年花开好,今年花落知多少?
我随着师姐,不自觉的便到了一处凉亭左右。亭中摆着三个石凳,一方石桌,上面积了些枯黄秋叶。
周良大概是懒了,道:“饭后不应多走,我们便过去坐一坐罢。”
和周良在一起时,师姐重来没有什么意见,听见周良这样说,也点了头。
我们几个人便随着周良一起往凉亭那儿走。凉亭周围没什么粗枝高叶,只有满地绿茵,被秋气一吹,变得枯黄。
绿草之间也种着几棵不高的小花树,如春时开的黄叶梨,夏日绽的栀子花,冬雪里放的腊梅花。唯独少了秋天开的花。实在让人有些唏嘘,有感生不逢时。
到了近前,才看见亭子里还另外站了几个侍女。只因她们大多是靠在一个柱子旁,所以没有看见她们。她们几个叽叽喳喳的,说着近来听见的奇闻异事。
待看见师姐,齐齐变了脸色。宛如地上结霜的枯草般蜡黄。齐齐的对师姐行礼:“参见王爷。”
师姐点点头,表示听见了。又问:“你们不去做事,在此处做什么?”
那几个侍女里走出一个来,声音颇抖,简直辨不清她在说什么:“回王爷的…话,我…我们几个…都是御膳房的。现在没…没什么……事情了。所以,我们…几个谈些…闲话。”
这话听着烦耳,实在是不想多听。
师姐道:“既然如此,就去其他地方帮帮忙,白日里这样懈怠,不好。”
那几个侍女慌忙称是,紧接着就要告退。却被周良伸手拦了去路。
周良笑:“你们帮别人也是帮,帮我也是帮,帮帮我可好?”
那几个侍女脸色苍白,似乎都要站不稳了。
“谨…谨听大人吩咐。”
周良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只要你随意去那个宫里,去寻一张琴过来。若是宫娥不允,便说是摄政王想要弹琴了。”
那几个侍女慌忙称是,周良这才放下拦路的手,那几个侍女像是赶入水的鸭子一样,急忙的跑了。
我看向师姐:“师姐你会弹琴?”
师姐点头:“会一些。”
我有些羡慕,前世我在乐技乐理一途上还算有点功力,可是对于中国古典乐器却是接触不多。最善的小提琴和钢琴在这里也毫无用武之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良将不打无军之仗。
周良笑道:“小丫头,你太小看你师姐了。”
师姐脸上突然有点红,有些嗔怪的对周良道:“你就不能喊一喊我的名字?总是说些摄政王什么的。”
周良笑:“喊你名字是不难,可是只有摄政王三个字,才能要来琴啊!”
师姐撇撇嘴,有些赌气的模样。
我在一旁则惊呆了,师姐你的形象崩坏了啊!你不是这种卖萌傲娇形的啊!
白图突然咳嗽一声,咳得极其难过,好像下一刻就要咳出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