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驶的时间里,陆远庭在脑海里搜罗着些许片段。
加里偶尔会收到从不同国家寄来的卡片,
她将卡片视若珍宝,炫耀的,“我妈妈是个画家哦!很漂亮的。”
“我当然相信啦,我的宝贝这样漂亮。”
“我没有妈妈漂亮啦,我可能遗传爸爸多点。”加里嘀咕着,声音低下来,“远庭,我都快忘记爸爸的模样了。不过,我还记得他画图纸的样子,他是地质勘探专家,还有给我唱过的俄文文歌,他说那是他家乡的民歌,我爸爸是俄国人。”
“所以你唱歌好听是遗传了你爸爸了。”
“恩,妈妈从来不唱歌,不过,也有一次例外,那天,在镇上的教堂,爸爸不告而别,留给妈妈的是一纸离婚协议。”
三岁时不告而别后再未出现的爸爸,常年旅居国外,行踪不定的画家妈妈。陆远庭每每想到这些都觉得心疼,同时,也万分感谢老天,她的小女孩,没有父母的宠爱,也快乐知足的长大了。
是的,知足,阿里是多么容易满足啊。一杯冒着热气的香米粥,就会让她眉开眼笑,忘掉一切烦忧。
陆远庭在加里的公寓里,终于看到了那幅让人看了第一眼就再也难以忘记的油画。
的确意想不到的的漂亮,那看似随意糅杂在一起的色彩,那样绚丽夺目,让人仿佛置身秋日的缤纷里,亲历着生命的盛放与凋零。那提着裙子的美妇人,推开花园栅栏的那刻,眼中的迷失和震惊,让人对她所见到的,画面中未曾表现出来的那片景色,无限神往。
这么美丽的画,陆远庭却总觉的哪里有些不对,忍不住用手机拍下了这幅画。
“想不到吧!”雨墨拿勺子,准备享用自己的福利粥,“连我这个自诩有画画天赋的人,都不得不赞叹,这画的作者才情惊艳。”
加里脸上露出最纯粹的笑容,“远庭,妈妈记得我的生日哎!”
加里抱着画,连他买的香米粥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妈妈!妈妈总是很忙的……”
加里明亮的眼眸逐渐黯淡。
“想见妈妈?”陆远庭走到桌子旁,
“恩!”使劲摇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要怎样,妈妈才会回来呢?”
“如果女儿要结婚,做妈妈的肯定是要来参加女儿的婚礼的。”雨墨插言道,“远庭大少,我说的对不对?”雨墨恣意挑衅。
“结婚?”加里摇头,警觉的看着陆远庭,那眼光,仿佛陆远庭是大尾巴狼。
“伯母如果暂无回国打算,我们可以出国去看她呀!”陆远庭微笑着说。
“妈妈行踪不定,连我发的邮件都不常回。”
“伯母的行迹不是在你手里吗,伯母的作画的风格,让人一眼难忘,我会拜托妈妈,让她国外的画商朋友帮忙留意,只要伯母的画经过他们手,便会留下踪迹。”陆远庭说话间把放在桌子上的粥打开,用小勺把粥里面的糖搅匀,“宝贝,先过来喝粥。”
“真的可以这样吗?”加里颠颠的跑过来,坐在陆远庭给她抽出的椅子上,接过陆远庭递过来的勺子,喝粥前,不忘再确认一遍,“这样真的可以找到妈妈的联络方式吗?”
“陆远庭的外公是在国际上都享有盛名的画商,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雨墨看着无辜的加里叹气。
陆远庭推过碗去,“当然,希望会很大。”
“太好了。”埋头终于喝了半口,皱眉,